“还有一事要和陛下商议,宫中皆是女眷,萧驸马身为男儿身,住在广阳殿,可是有些不妥?” 一听见萧奕的名字,封禛执笔的手便顿住了,虽然他百般溺爱小妹,但对于这个驸马,他却是一丝好感也无。 此人风流成性,花心无度,着实令他瞧不上眼,是以总是冷面相待,并无交集。 “萧驸马此人,婠婠切记离得远一些。” 言尽于此,陈婠总也说不出口那些话。 溧阳长公主回宫后,自是片刻也不闲着,动静不断。 先是拉着温淑妃争宠,皇上并未理会,她便学聪明了些,绕了个弯,打起了住在玉树阁那位的主意。 周才人当初还是太子妃的时候,溧阳仍待字闺中,虽不如温淑妃那般交情亲密,但年龄相仿,加上溧阳喜欢缠着大哥,一来二去,在东宫里混的如鱼得水。 就和这位温柔好说话儿的周姐姐结了交情,溧阳大婚时,周才人以太子妃的身份送嫁,一路送出了淮安城。 情谊是不假,但有几分真心,谁也不会深究。 从温淑妃的口中,大抵知道了当初陈婠诬陷周才人害她小产一事,再后来,周才人从冷宫解了禁闭。 溧阳便琢磨着皇兄的意思,应是已经原谅了周姐姐。 加上温淑妃在一旁煽风点火的鼓动,溧阳的性子自然不会含蓄的。 白露过后,天气骤然转凉。 各宫都添了冬衣银碳,而周才人的玉树阁,因为位分,分例很少。 溧阳偷偷去探过她几回,见皇兄并未约束,遂愈发大胆,时常明目张胆地出入玉树阁。 宫人们都瞧见过,心道,想来这周才人能得长公主相助,日后升位分,也是指日可待。 周才人如今的境地的确不好,简陋狭小的宫舍,只有一位贴身婢子,和粗使的小黄门两人。 原本就病怏怏的身子,看上去更消瘦了不少。 想当初她身为太子妃时,是何等的风光? 一想到此,溧阳不禁念及慈宁宫里的母后。 遂更对陈婠恨上三分。 周才人对于此事,仿佛已经认命,最常说的便是皇上待我已经不薄,原该知足。 溧阳却计上心头,拉着她悄声说了一番。 又是一日家宴前。 溧阳早早儿地就去御书房里,说许多日不见,缠着皇上陪她去看锦鲤。 一路走一路看,不知觉就走到靠近玉树阁的地界。 溧阳刻意缓了步子,就在此时,但见落叶小径的那头,悄然走来一道瘦弱的身影。 皇上自然也不经意地看到了,但那女子见状却仿佛十分胆怯,连忙就改了方向,悄悄往一旁林子里缩了回去。 “周姐姐!”溧阳眼尖,周才人退无可退这才站住了脚步。 缓缓而来,倾身一拜,“臣妾,见过陛下、长公主。” 说完,垂了眼帘,和当初那个落落大方的太子妃,判若两人。 封禛的确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乍一看,竟有些辨认不出来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