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一袭月白色常服坐在书案前时,陈婠已然两眼皮子打架,歪在案头,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色将暮。 “看你睡得沉,孤也舍不得打扰你。”封禛仍在案头批阅奏折。 身为储君,肩头万里江山,自然责任重大。 一刻也不能疏忽。 陈婠揉了揉右脸,便主动为他研墨,“殿下,妾身有一事相求。” 封禛眼也不抬,“何事?” “妾身思念父母,想要回府省亲。” 封禛这才搁下笔墨,“孤不准。” 陈婠登时蹙了眉心,“陛下答应过的,天子一言九鼎,怎能反悔?” 封禛走过来,坐在案前木榻上,“现下还未到时候,接下来,孤要先委屈你一段时日。” 陈婠还没来得及思考到底何为委屈,他已经欺身上来。 室内温暖如春,轻解罗裳。 “殿下,此地怕是不妥…” 但封禛却丝毫不给她分辨的机会,张口含住她柔软的唇,将后面的话都吞了进去。 先是极温柔的相待,可到后来,仍是暴风骤雨的索取,将她吹打地米分身碎骨。 封禛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和掌控,只能随他沉沦下去。 窗外雪花飞舞,御书房内旖旎□□。 年近元日,乃是宫中的大日子。 原本人人看好的玉露阁陈良娣的风头,并未持续几日,太子殿下开始临幸兰烟殿,一去就是数日。 温良媛宠眷非凡,私下里都道如此恩宠,只怕很快便要晋升位份。 安平时常在耳边抱怨,说是太子殿下负了自家小姐。 陈婠却不以为意,一笑置之,“宫中哪里有甚么负心薄情,入了宫门,便不再是男女情爱那样简单,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 后宫中最不乏恩幸,却无一样关乎情爱,后宫如天平,总要在得失之间得到一个完美的平衡。 而作为赌注的砝码,却各不相同。 安平听了小姐的话,忽然叹道,“若是秦将军没有出事,小姐也不必委屈…” 秦桓峰… 那张深邃分明的俊颜划过脑海,飒爽英姿。 还有山海关的生死博弈。 现下想来,仿佛是很久远的事情。 陈婠后来追问过大哥,但是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回答。 他就这般人间蒸发,无迹可寻。 若没有记错的,文昌十四年初,皇帝病重,藩王逼宫,欲效仿挟天子以令诸侯。 那时,陈婠被禁足东宫,未得以见证一场血腥政变。 只知道最后结局,文昌帝暴毙,太子登基,行削藩之策,三王皆被发配边疆,永不得回京。 每日去太子妃宫中请安,周若薇似乎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