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最大的魔障,是人心。 陈婠顺着林间小径,往内里走,渐渐地,便荒芜起来。 她轻手轻脚,提着裙角,避免踩在花泥上沾了土。 难道是自己多心? 寻觅良久,就在她准备放弃之时,忽而发现不远处隐在雪松后的一座四角小亭。 远远的看去,似有人影。 陈婠的心又提了上来,她不敢离得太近,便藏在树干后面探看。 那女子说话间回头,妩媚多娇,果然是温颜。 只见她时而面含笑意,时而蹙眉嗔怨,大哥只是负手站在一旁,面色沉沉,却是难舍难分的神色。 那样的表情,陈婠再熟悉不过,那是只有深爱之人才会有的姿态。 这一刻,陈婠才恍悟,也许,温颜和大哥之间的交情,远比自己想象的更深更多! 两人虽隔了一段距离,但大哥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她一刻。 越看陈婠越是替大哥心疼,只恨自己不能即刻上去,撕下她伪装的面皮来。 大哥忽然从怀中拿出甚么,递了过去,温颜似乎犹豫片刻,竟是接了过来。 两人低语几句,大哥大步走下台阶,匆匆离开。 片刻之后,温颜也悠然过来。 陈婠便在她路过之处候着,便在温颜近身之时,她突然从树干上一歪,不偏不倚撞在温颜身上。 因着惯力,温颜自然站不稳当,陈婠伺机将她手中的事物拿了过来。 待温颜站稳看清,只见陈婠笑吟吟地举起那翡翠簪花,“我会替郡主传达意愿,就说让我大哥死了这条心,你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干系。” 话音一落,那翡翠便应声落地,摔成几瓣。 温颜大惊,而后才明白过来。 陈婠蹲在地上,将碎翡翠捡起包在手帕里,温颜却一步上前,握着她手臂将她猛地拉起来,“你偷听我们说话,真是无耻。” 陈婠慢条斯理地包好,“身为人妇,却和别的男子私会,休宁郡主当真知道甚么是无耻么?” 温颜见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也道,“陈姑娘一面勾着定远将军,一面还攀上了太子,那才是好本事,本郡主自愧不如。” 陈婠抽回手臂,“秦将军在时,我与太子并无干系。如今秦将军亡故,我再如何,并不越礼,休宁郡主请自重。” 温颜忽然附过身来,贴在陈婠耳畔,“本郡主就是看你不顺眼,便拿你大哥来戏弄,你能奈我何?” 她笑的眉眼如花,妩媚至极。 陈婠点点头,“我大哥的确心思单纯,但太子是如何手段,劝你还是权衡轻重吧。” 说完此番话,陈婠转头便走,再不愿和她多说一句。 温颜在身后道,“你也休要作态,日后咱们再见分晓,我到要看看,你能在东宫住到几时。” 温颜心里憋着气,恨恨地将枝头折下树叶,撕了个米分碎。 初三吉日,转眼便至。 宁春领着一众小黄门先往镇国将军府而来。 温颜已经穿戴整齐,艳丽如明珠慑人,妩媚如春柳弄意。 “温氏好女,端方识礼,礼教夙娴,今诏入东宫,侍奉太子。尔其秉承圣训,笃孝思进。封为良媛。钦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