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婠再次驱车赶往瑞王府,而不同的是,此次是由陈棠牵引,商议救父之事。 一路上,陈棠见妹妹少言寡语,虽未曾流泪伤怀,可更担忧她将心事闷在肚子里,积郁成疾。 “大哥知你难过,”陈棠笨拙地安抚,“秦将军与我而言,亦师亦友,对我的打击亦不小。” “人世无常,伤痛也无济于事,不如好好活着。” 陈婠抬头,正敏锐地捕捉到了大哥深深的惋惜的神色,却不是悲伤。 兄妹二人,各怀心肠,一直进入府内,也无多言语。 瑞王府栖凤阁,她并不算陌生。 “小妹你心思玲珑,进去禀报吧,大哥在外面等你一起归家。”陈棠递给她一记温暖的笑,陈婠从那笑意里,生出了许多勇气。 她转身推门时,便在想,有长兄如此,当真是莫大的福分。 厅中光线充足,秋风穿堂吹动纱幔。 她恭敬地叩拜,呈上保存仔细的卷册,“臣女父亲蒙冤,还请瑞王殿下彻查。” 屋中沉静片刻,“拿过近前来。” 陈婠缓缓抬眼,这才将那人看的分明。 他根本不是瑞王! “怎么?难道孤没有能力为你做主么?”封禛半靠着身子,仍是清俊而疏离的神态。 陈婠索性将错就错,将事先备好的说辞有条不紊地和盘托出。 封禛随手翻动着,只觉得她声音如流水叮咚,十分悦耳,比东宫里侍笔弄墨的女官还好听。 陈婠终于说完,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封禛的确是在仔细斟酌,神情专注,并非敷衍。 陈婠自然就在一旁候着,一时安静,静的能听见风吹竹林的声音。 封禛终于合上卷册,“陈侍郎此案,的确有待查证,若当真无罪,孤也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官。” 陈婠连忙屈膝谢恩,却被他一把扶住。 “但在此之前,孤有一个条件。” 陈婠便觉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她轻声问,“甚么条件?” 封禛弯唇一笑,“随孤一同回东宫。” 陈婠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殿下切莫说笑,您亲口说的,最厌恶如我这般工于心计之人。” 封禛松开她的手,转而挑起她的下巴,“但孤还说过,可以给你一个名分。” 陈婠心下忿然,却因为父亲的案子,不可触怒于他。 “殿下是知道的,我与秦将军已有信约,如今他尸骨未寒,我怎可负他!” 陈婠说的决绝,温婉秀丽的面容上,满是悲戚。 封禛却似乎早有准备,转身从案上拿起一封密信递给她,“你以为孤当真看重你?” 陈婠连忙拆开,上面竟是秦桓峰的字迹。 封禛展眼便恢复冷峻的神色,仿佛方才的调侃暧昧,从未发生过一样。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