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冒险,你能听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他如今对你信任无比,该好好利用才是。”胤禩见他不言不语,温言道:“大仇终有一日得报,十年也未算晚,你已经忍了这么久,不要因为小事前功尽弃。” 赵瑞文抬起头,文秀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怨毒,随即又恢复平静无波的模样。 “谨遵八爷吩咐。” “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回去罢,免得他找不到你。” “嗻。” 陆九早已守在门口,将那人悄悄送走,末了又折返回来。 “爷,将人送走了。” 胤禩嗯了一声,拈起黑子随意放下,棋盘上黑白相间,早已错落成局。 在太子被废之后,赵瑞文就一直跟在他身旁,不离不弃,又曾办过几回得力的差事,容貌虽只是清秀而已,却胜在温和柔顺,沉默寡言,从不乱嚼舌头,忠实可靠,胤礽近年对他很是喜爱,倚为左右心腹,至于更隐晦的关系,自然不足为外人道。 然而,赵瑞文不过是胤禩安在他身边的棋子罢了。 赵瑞文对太子有恨,且是陈年旧怨,当年太子借故打死九阿哥胤禟身边的贴身随侍,恰恰就是赵瑞文一起进宫,亲如手足的好友,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忍着,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为的是报仇雪恨。 说起来,只怕连胤礽自己也万万想不到,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一桩小事,竟然会牵扯出如此曲折的渊源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许多人都觉得自己是算计人的那一个,殊不知自己却也被别人算计着。 宫闱之内,步步惊心,一着不慎,便有可能万劫不复。 胤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意。 二哥,我虽不想去争,可也不是任人宰割,你不想着怎么自保,还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难道就笃定我会坐以待毙? 苏 醒 胤禛到南书房的时候,佟国维,熊赐履,张廷玉等人已经候着了。 因为大阿哥被圈,明珠也跟着弃官遭贬,但他比索额图好些,总算落得个善始善终,只是归家荣养而已。 如今剩下的老臣,寥寥无几,张廷玉还是前两年才提拔上来的,熊赐履算是一个了,顺治十五年的进士,跟着两朝皇帝四十多年,本身学识渊博,做人也不古板,当年索额图与明珠风头正盛的时候,他与张英二人怎么都不掺和进去,末了独善其身,至今也还活得好好的。 “几位大人安好!”胤禛拱了拱手,一身风尘仆仆。 “四爷吉祥!”几人忙回礼,事态紧急,彼此也顾不上寒暄。 “情况如何,可有折子送过来?”胤禛急急问道。 佟国维苦笑道:“南边折子前脚刚到,四爷后脚就来了,还是一样的内容,催救兵!” 胤禛拧起的眉头几乎能打结了。“皇阿玛那边,还没旨意到?” 回答的是张廷玉,他的面容也有点发苦。“臣一直守在这里,还派人在出京官道上守着,却没消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