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只有两人的地方,德妃直呼佟皇后的姓氏,没有半分避忌,胤禩的神情也并未因此而有所变化。 “德妃娘娘。”静默半晌,胤禩终于开口。 “当年被佟皇后抚养,四哥尚在襁褓中,这一切,他懵懂不知,更不是出于他的意愿,纵然他面上待人疏远,可也是性格所致,并没有因此失了对您的尊敬,无论如何,他总是您的儿子,亲生儿子。” 德妃的表情有些松动,良久方道:“明日我会去跟太后求情,放他出来。” 胤禩心中大喜,却仍跪下行礼,不露半分声色。 “额娘跟八哥说什么了?”胤祯强撑着不肯睡下,好不容易等到德妃回来。 “没什么。”德妃将他的头发拂至耳后。“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胤祯沉默了,原本苍白的小脸仿佛更显青白,抿着双唇,目光落在自己互相绞着的双手上。 德妃心道那天的情景想必对他来说冲击过大,不由柔声道:“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 “额娘,四哥没事吧?”胤祯抬起头强笑道:“您别生气,他也是无心的。” “无心?你差点没命!”德妃提高了声音,见他虚弱模样,语调软下来。“甭说他了,你好好休息。” 胤祯笑了笑,闭上进入梦乡。 这两天雪小了许多,却依旧冰寒刺骨。 只是与清军的氛围比起来,寒冷已经不值一提。 康熙所在的中军大帐,不时有贴身太监进进出出,间或端着一盆血水,或者捧着几碗汤药,行色匆忙,神情凝重。 索额图身为重臣,近几年康熙对他的信任,大不如前,此次虽然也让他随扈,却是为了防备他与太子互相勾结,因此他被排斥在帐营外面,不得入内。 当然,其他大臣,也没有一个能进去。 除了遇刺当晚在场的那图苏。 一个小太监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托着个盘子,他左右望了望,又低下头往前走。 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拉住他。 他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抬头一看,才松了口气。 “中堂大人,您可吓死奴才了!” 索额图一笑,摸出一个装满金瓜子的小袋放在他手里,道:“这几天照顾万岁爷,辛苦你了。” 那人顺手塞进袖口,笑道:“中堂大人说笑了,这是奴才份内的事情。” 一面说着,朝索额图缓缓摇头。 索额图眼睛一亮,随即隐去,露出关切的神色:“万岁爷没事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