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狐皮大氅在帐营之间行走,冷风尚且嗖嗖地往衣服里窜,更勿论那些只穿着厚棉衣站岗的普通将士,所幸帐篷之间熊熊燃烧的柴火,仿佛还能带来几分温暖,让他们得以在这种境况下多一些慰藉。 风刮在脸上,是刺骨的疼,却并不能让人神智更加清醒多少,长途跋涉加上在这种天气下行军,身体早已疲惫不堪,纵是凛冽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也不能减弱半丝困意。 康熙坐在大帐内,借着昏黄的油灯在看地形图,双眉紧紧拧起。 “怎么跟着跟着,就失去目标了?” 那图苏一脸愧色:“奴才没用,有负圣上厚望。” “这种时候别说这些虚的!”康熙一挥手。“依你看,他们有可能是往哪儿去了?” “……叛军好像知道我们的行踪,一路跟捉迷藏似的,大军到哪,他们就不见了踪迹,似乎想趁东西二路大军未到之前,引诱我们孤军深入。”那图苏就事论事说了自己的判断,又道:“这只是奴才个人的想法。” 康熙沉吟道:“前方地形较为平坦,不是埋伏之处,如果大雪能停,也未必就不能追上去。” 那图苏伏下身去,叩了个头。“还请皇上三思,不可冒险!” 康熙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又移回地图上,看了又看。 只因那图苏是被喊来单独说话的,连梁九功也退出帐外,此刻里面就余下康熙与那图苏二人,一沉静下来,便连篝火霹雳啪啦的细响都清晰可闻。 “万岁爷,奴才阿尔哈图,有紧急军情禀报!” 阿尔哈图?这个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康熙抬眼。“进来。” 一名身着轻铠,兵士模样的人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奴才阿尔哈图,叩见万岁爷!”那人单膝着地,行了个军礼。 “免礼平身,有何军情要奏?” “回禀万岁爷,奴才是从西路费扬古将军那来的,带了费扬古将军的一封奏报。” 康熙大喜,“赶紧呈上来!” 阿尔哈图从袖中摸出一封奏折,双手捧了跪行至案前。 康熙伸手去接。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阿尔哈图一跃上了桌案,手中的奏报换成了一柄匕首,自碎裂的纸张中闪烁着幽蓝寒光,向康熙刺去。 还跪在一旁的那图苏大惊失色,想也不想便扑上去。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太子爷,河道总督总督奏报,黄河那边怕是有隐患,这……” “你们决定就行了。”手指扣着桌面,上面那位的声音有点不耐烦了,张英与李光地对望一眼,有点无奈。 “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先下去吧。”太子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头,修长的眉微微蹙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臣等告退。”张英他们是真的无奈了,如果连治理黄河都不是大事,那还有什么是大事,可惜这位太子殿下,自建国以来,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每日处理政事的时间不过三个时辰,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