徕仁金又给两人各斟了一杯酒,“还是用你母亲的老办法,结婚,加到处躲。” “一来他们又不像雷达那么灵敏,即便是之前来找你的那些,也都是慢慢找过来的。在那之前你完全可以先搬走了。二来,那个地方并不收成了亲的人,懂吗孩子,所以结婚了的话,活着时他们是不会来打扰你的。” “所以,想过上正常的生活就去找个对象成亲吧。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舅舅出,足够你和你丈夫在外生活无忧了。也许一开始你们需要搬家勤一点,但是后面就不用了。” “舅舅,是不是,我成婚了,也就不能再去‘那里’拿回家族的‘那样东西’了?”半晌,刘涟这样问道。 “是啊,这是道不能并选的选择题。”徕仁金喝下了杯中的酒,“但是既然决定要好好生活,就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舅舅已经看着你的表姐和表妹都走上了不归路,现在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自然不能眼看着你重蹈覆辙。反正除了你,咱们家这代没女孩儿了,就先这样吧,后人事自有后人愁。”他实在做不出隐瞒实情骗刘涟去拼的事情来。 虽然徕仁金这么说了,也非常恳切,但刘涟仍能读出事情背后的意味。她暂时的平安了,那么后来的她的那些侄女们就仍然摆脱不了这命运。 酒有些冲,酒意直达脑门,她一时间有些发晕,还有些想哭。 ☆、第96章 我是神棍(九) 无论如何,刘涟也终于有了可以过上相对来说正常的生活的希望了。其他无论关于日后有可能需要经常搬家,或者说‘后来人’又要重新开始‘奋斗’的事情暂时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当然,午夜梦回之时她很有可能因为后者而经常睡不着觉。但那都是现在还未发生的事情——听徕仁金说,与她同辈的那些素未谋面的堂兄堂弟们中还都没有生下女儿的。 太想得到幸福了,刘涟决定把心底的那些异样感暂时忽略掉不再去想。过了年,她就先离开家乡,之前李东说他是在长*春工作的,那么,她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去那里呢? 把自己的特殊情况和他‘简明’地说一下,如果他真的不介意,也有和她一起的决心,那么她也会去长*春,至少先培养培养感情,日后去哪里再说。 现在又和父辈那时候不一样,早就是网络时代了。大不了到时候都靠网络和手机联系,双方父母年纪都不很大,头些年都只汇款回去想来也没什么。之后不是说过几年就没事了吗?到时再回来也成啊! 刘涟这样想着,突然一捂脸。被舅舅“结婚后就没事了结婚后就没事了”的话说的,她都总往结婚上面想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飘飘乎乎又迷迷蒙蒙,整日都又甜蜜又幸福,却担心踩不到实地上。这样混着混着,也就过年了。 东北农村的春节一贯过得异常喜庆热闹,三十晚上村子里响了一夜的鞭炮声,每家每户都得吃顿超级好的。虽然现在生活好了,但也仍然恨不得把一年的油水全都在这一顿贴上。 刘涟一家也是很久都没有团聚过,在刘爷爷的特意张罗下,这一顿团圆饭吃得也是极好的。甚至一向反感儿子喝酒的刘老爷子也主动和孩子们都热乎乎地喝了一杯。电视上春晚演得如火如荼、热热闹闹,大家边看边聊天边包后半夜吃的素饺子,守岁守得索性熬到了第二天凌晨。好不容易睡了,却没几个小时就又有人上门来给刘爷爷拜年了。 今年刘家的变化村里是有目共睹的,那么大的饥荒一下还了那么多,经过刘爷爷的一番‘科普’,大家都知道了他们家的大涟子出息了,在外面赚了大钱,不止欠债还了大把,而且发家有望。这样一来,乡亲们也都变得更愿意和他们家亲近了。 这并非是‘势利眼’,而是世事本就如此。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试问一个快乐的小康之家与一个愁云惨雾经常会与别人家借钱的家庭,你更愿意与谁交往呢? 是以来拜年的还真不少,刘家仿佛又找回了十年前在村里的高人气。 但是其中来拜年的一家,却是出乎了刘家所有人的预料——李东来了。而且不单是他自己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他的父母。 刘涟是觉得两个人现在关系还没定下来互相之间甚至还没有挑明,他就这样来了。这可不是镇上没人看到,村里的闲话多厉害?甚至他还带来了自己的父母! 而刘爷爷他们也觉得很诧异,因为李家这大儿子(即李东的爸爸)早年就离开村子搬到镇上去了,刚开始与李老爷子还因此闹了矛盾,鲜少回村。后来关系和缓之后,却在镇上开起了餐馆,每日那么忙,也只有抓时间回村探望老父。与一般村民们的交往其实并不深啊,怎么这回来他们家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不自觉地他们的目光就从李家老大夫妻俩身上转向了旁边站着的李东。李东回村的频率倒是很高,他们也都还算熟悉。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