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一天晚上,再次梦到阿宝那张挂着泪痕的精致脸蛋儿,瞬间惊醒的陆森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然后被严亚拖着扔进了丧尸的聚集地。当时陆森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好奇。他好奇严亚怎么跟其他人解释自己的消失,更好奇严亚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严亚有什么好处。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或许从来没有了解过严亚。 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陆森没想到的是,还是阿宝救了他。 阿宝已经彻底转化成了丧尸,粘/稠如同油漆的黑色血液散发着浓郁的臭味儿——那是腐朽的味道混合着解剖室里大体老师的难以言喻的气味儿。穿的还是那件破破烂烂的格子衬衫,大/片的胸口裸/露着。青白的皮肤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青黑的血管延伸,爬满了可以看见的皮肤。左边的乳/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块很大的咬痕,尽管伤口带着黏/腻黑色血液,陆森还是可以看到参差的牙齿印儿。看不清伤口里面组织的样子,不过相比也是惨白青黑。右边的乳/头还是完好的,但靠下一点的位置皮肤就像历经太多岁月而风化的布料,一条一丝的挂在两根清晰可见的森白肋骨上。一直手是完好的,另一只手已经完全锈化成了骸骨。 带着耳钉的耳垂缺失了一半,耳钉只是由于僵硬了的耳/垂肉卡在那里,要掉不掉的样子。脖子上有很大一块脏兮兮的黑肉勉强靠着皮肤的连接挂在那儿,凭空晃荡。可能是丧尸也觉得阿宝的脸蛋儿漂亮,不忍心伤害。阿宝的脸还好好的,依旧挂着已经碎的没了镜片的眼镜。只是瞳孔没了白眼仁,整个眼睛漆漆的乌黑,看着有些吓人。 陆森本以为会血债血偿死在阿宝的手里,没想到挪着步子靠近他的阿宝张了张嘴,嘶哑的听不出原本声线的嗓音“森……” 阿宝似乎还是迷糊的,只是嘟囔着“不能……不能伤害……不能伤害森……不能……”拉着陆森的一只脚,阿宝把陆森拖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概是城郊,也是有马路和干道的。可阿宝却像故意让陆森吃苦头似的,总是拉着陆森的腿往林子里钻。路上的树枝土块硌的陆森身上青紫遍布,藤蔓植物的刺更是在在裸/露的双手和脖颈脸颊上留下了不少刮痕。陆森疼的眼镜都范了红,却已经庆幸他还有的痛。 没有带陆森去已经空了的民居,阿宝把陆森带到了一个已经破败的窑洞里(炼砖块儿的地方,炼砖的时候温度很高。)。拽着草垫子垫在陆森脑袋下面,阿宝也躺下和陆森并排。扯着陆森的胳膊环着自己的腰,阿宝缩在陆森的怀里。尖锐的骨骼轻轻的在陆森的胸口画圈圈,小心翼翼的不敢接触陆森的皮肤。扯着嘴角,阿宝发出‘咯咯’的笑声“森……” 眼泪倾泻而下,陆森蹙着眉,想扭头看看靠着自己颈间的阿宝,可是他做不到,药性还没退。 一个人,一个丧尸这样靠着直到天亮。阿宝不需要睡觉,陆森睡不着。 太阳彻底升起的时候,陆森终于能弯一弯手指了,但还是不能动弹。不过陆森也确定了,自己是中了药而不是被伤害导致的瘫痪。 阿宝拖拉着步子离开,太过疲惫的陆森确定药性会慢慢衰退下去也闭了眼睛休息。等到陆森再次听见阿宝的声音已经是中午。 不知道在哪弄了干净的衣服,阿宝把自己好像破碎的布娃娃一样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骨头的手指和脖子都用绷带一圈圈的缠住,头发也洗的干干净净。只是身上还是带着一股腥臭味道,混合着腐烂了的肉味。 当着陆森的面,阿宝拆开了一个塑料杯的包装袋子。又把牛奶倒进去,最后把一整个面包塞进去,用一个也是刚刚拆封的铁勺子一点点捣碎。陆森注意到,阿宝一直小心翼翼的一点都没有碰触到那些食物。 把陆森扶起来靠着墙坐着,包着绷带的手挖了一小勺吃的放在陆森嘴边“窝……没……碰……”阿宝说话很费力,一字一顿,很多字说的很不标准。 陆森红着眼睛一口口吃光。 阿宝脸颊的肌肉不慎灵活,却依旧扯着面皮对陆森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阿宝把杯子先放到并不平整的地面上,然后试图把勺子放到杯子里面。可是由于肌肉僵硬而太过拖泥带水的动作几次都差点把杯子碰倒。阿宝双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