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觉,他又暗示般道:“我有点困。” 雪郁颇为不解地眨眼:“那你就睡啊。” “想靠着你睡。”周卿在后面慢腾腾补充,暴露真实的目的。 雪郁:“……” 他很有原则,也不轻易妥协,语气冷漠道:“哦,那你就想着吧。” 周卿落寞地垂下眼皮,眸光也黯淡下来,从审讯室开始他便掐准了雪郁的死穴,熟稔地运用这副仿佛奄奄一息浑身脏泥的模样。 是有效的,而且对雪郁来说或许会一直有效。 雪郁看着窗外,妥协道:“只能十分钟,你太重了。” 几乎在他话落的一刻,男人就把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 周卿从小搬重物练就的手臂很可怖,肩也宽,这样并排坐着把雪郁显得小了不止半圈,雪郁的腿修长细直,他的腿还要再长上许多。 可能是错觉,雪郁感觉周卿心情亢奋,恍惚间有一条尾巴在扫着自己脸一样。这让雪郁既不解又疑惑,周卿好像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这点纷杂情绪在十分钟后消失殆尽。 雪郁手也酸,脖子也酸,十分钟前男人规矩靠在他肩膀上的睡姿,进化成环住他的腰,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雪郁原本怀疑周卿是在装睡,但叫了几次他都不醒。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飘阵雨,很冷,但被男人毫无缝隙地抱这么久后,雪郁难免感觉到火辣辣的热,同时口也渴起来。 所幸这时有乘务员推着车从远处走来,雪郁挣扎着把那颗埋在他脖子的脑袋推开了点,在高挑女人走过来时,出声道。 “麻烦给我一瓶水。” “水是吗?好的。” 乘务员保持着甜美无缺的微笑,从推车上拿出一瓶水递给雪郁,目光在看到那黏住他的大型犬后,人傻一般讷讷说:“那这位先生,需不需要饮料呢?” 雪郁手指暗中掐着搂住他的精壮手臂,面上对着乘务员,勉力挤出一点笑:“他要一杯苦咖啡,谢谢。” 乘务员:“……” 原来长相这么乖的人,也能露出杀气。 乘务员把咖啡递给他,推着车走远。 雪郁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一直等到到站,才终于忍无可忍用泌着细密汗珠的掌心去推周卿的脸,周卿在他不遗余力的推动下悠悠转醒。 下车后,周卿就当了个称职的保镖,拎这个提那个,大包小包的,为自己的言而无信和得寸进尺赔罪。 坟包村里住着的人没怎么出过山,身上是一股纯天然的淳朴憨厚,见村里来了两个长相异常夺目的人,都纷纷看过来。 有些人是见过原主的,却有些不敢认。 雪郁像只怕生的猫般埋着头,本来就够羞耻的了,身边的人还一直嘚吧嘚吧,哼哼唧唧地吐槽。 “上次来没好好看,原来你以前就住在这种地方?好小,好破,要是我早点遇见你,你就不会长这么小了。” “不是说小点不好,我觉得挺可爱的。” “而且你也不是营养不良,身上也不干瘪,像大腿这些地方就挺有肉。” 雪郁:“……” 他拿出一枚铜钱,以及原主的日记本,红着脸道:“闭嘴。” 周卿安静下来,但下一刻,他微俯上半身,凑在雪郁肩膀边看那本子上歪七扭八的封印说明。 眉头皱紧,流露出不满,“还要割手指?不割不行吗?” “只有你的血可以?别人的行不行。” “亲爱的,你这字也太丑了。” 雪郁:“……” 雪郁懒得争口舌之快,拿出把小刀,在男人恨不得吃了制定割手规则的镇灵祖师爷的目光下,用刀锋轻划拇指。 殷红的血从割口凝聚,坠落在铜钱表面。 沾了镇灵师血的铜钱有了。 空置的坟包有了。 需要关押的恶灵也有了。 那么接下来就要…… 不知怎么,刚才一直嘚吧的男人忽然沉默下来。 苍白的指节攥了下,男人开口:“进去之前,让我先说几句话吧。” “……嗯。” 周卿嘴角弧度退去,没有了装出的坦然和轻松,他脸上的表情是雪郁从没见过的,不是杀人时的残酷冰冷,不是逗他时的散漫恶劣。 是一种难得正经专注的表情,让雪郁莫名觉得他要说很重要的事,而这件事会让他听了之后六神无主地想要逃跑。 周卿一路上没喝水,喉咙干痛,但还是说道。 “除了这起案子,我是个正常的人,有正常的感情,所以你能不能回应一下,我昨天的表白。” 雪郁没想到他要说这个,张口结舌。 周卿很有耐心,不催促,不逼问,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