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更蔫了,抿着不点而红的一点嘴巴,说话十足小声:“我看他们都在看,以为出了事才过去的,以后不会了……” 在路窦这里,对一样东西的新鲜感过得很快,第一次顶的东西,第二次不一定好使了,可他见小土包重复一次的套路,有意无意扮得很可怜时,声音还是低下来。 他僵着嗓子说:“吃过饭没。” “吃过了,”雪郁只吃了点面包,但饱腹感很强,他看了眼稀稀拉拉回宿舍的学生,扇着睫毛悄声问:“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路窦原本是光明正大来的,被雪郁这一丁点大的声音衬得像来做坏事一样。 他后知后觉想起被暂时遗忘的事,心跳模糊了一下,欲盖弥彰地看向别处,生硬道:“没,顺便而已,问我有空没空是做。” 雪郁老早把那声哥哥抛了九霄云外,被提起还茫然地眨了眨眼,还是系统提醒了下,他才回忆起来,随便说了个借口:“的伞我忘记还了,我现在去拿给。” 路窦怔了下:“……行。” 这是路窦第二次进小土包的宿舍,还是那个样子,和大多不爱干净又邋遢的男生不同,小土包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每样东西也摆放在合适的位置。 不管,都和普通男生不一样。 雪郁急着和徐警官交换线索,想快点把伞还了让路窦回去,但在他进了宿舍,打开阳台门拿出伞时,身后模样俊秀不驯的男生,忽然开口道。 “不然,我搬宿舍。” 雪郁:“??” 雪郁傻了会儿,低搅住自己的手指,很羞怯雀跃似的,说出的话却是在暗戳戳拒绝:“我没关系的,不担心我,而且换宿舍还和老师申请,很麻烦……” 他是害怕,但他更习惯一个人住。 路窦啧了声,眼皮微压出深痕,声音沙沉道:“和班长申请也一样,批个条行。” “班长?”雪郁愣愣地问。 五分钟后。 地东一只袜子、西一条裤子,混满男性气味的宿舍里,雪郁为难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也不敢看里面赤着身的男生,眼睛水漾漾的,小脸渗着肉眼可见的红意。 “谁啊……操,小土包?” 那两男生撑起身搓了下眼,确认那胳膊腿过分白净的人是小土包后,表情倏地异样起来,下一刻,他们被蒙扔了件衣服。 路窦冷声说:“把衣服穿。” 闻言,两男生没犹豫,手忙脚乱地往身套衣服,又把自己乱丢的裤子捡了回来。 说实话,他们都是男生,是没必遮遮掩掩的同性,露膀子露膀子了,可对象换做雪郁,又不太一样。 好像不太想在他面前留下不修边幅的印象似的。 地面腾出了地方,雪郁磨磨蹭蹭走进来,刚抬起,和浴室里出来的人对了视线……他的同桌,方识许。 方识许是那种不太有侵略性的长相,端方有礼,眉目雅致,状似很温和,其实细究起来,脾性不见得比路窦好相处多少。 雪郁和他对视了几秒,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嘴巴一抿,表情露出一点点困窘。 方识许收回视线,都没问,走回了自己桌前,路窦和他说了些,他一顿,半晌拿出一张纸写下了几行字。 应该是得批准了,路窦拿着那张纸,眼神示意雪郁过来,雪郁也很听话,慢吞吞走他跟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