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程驰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雪郁对他的容忍度硬生生提高,抿着唇没骂出口。 吃完,两人沿着回去的小路走。 雪郁能感觉到程驰一整晚都在傻乐,他忍不住问:“你在高兴什么?” 程驰朝白白净净的人看了眼,让雪郁敏锐地意识到他这样和自己有关,男人用甲缘压了压食指的肉,放低声音说:“我在市区买了栋房子,和我妈商量,以后做婚房用。” 那一秒,甚至程驰最后一个字还没落下,雪郁脸色瞬间淡下来。 他语气堪称冷淡:“哦,挺好的。” 程驰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和难过,不过很快归于平静。 他低头看着自己路面,喉咙缓慢地动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在把雪郁送到小区门口后,突然闷声问:“雪郁,你有没有许新年愿望?” 雪郁久久地看着街边的灯笼,小脸在闪烁的灯光中明媚动人,眉梢落了雪,他轻轻揩去,撇过头去看程驰:“新年愿望?” “嗯,城里可能不太注重这个,但乡下不一样,你没在村子过过年,我们那里每逢新春,小孩还有大人都会把新年愿望写到红纸上,企盼来年能实现。” 雪郁不爱过年,太吵、太闹腾,不过也对他说的提起了些许兴致:“许了就能实现吗?” 程驰黑黝黝的眼睛很亮,笃定地、不容置疑地说:“能的,无论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帮雪郁实现。 壮实粗笨的男人语气诚恳,仿佛让他现在拿刀在自己心窝子剜一刀都不会犹豫,真傻,怎么会真的有人在他身上傻一年呢? 雪郁心头涌上难以形容的滋味,莫名不敢去看那亮得放光的眼睛:“到楼下吧,到楼下我和你说。” 程驰还以为自己会迫不及待,可他很高兴,因为还有一段五分钟的路程,他还能跟雪郁待在一起,前几秒他以为要就此分别的。 五分钟不长不短。 眨眼就到了楼底下,正是举家欢乐的新年时期,电视机里的笑声从窗棂溢出来,雪郁用脚尖搓了搓地面的积雪,没去看面前眼里笑意止都止不住的男人。 “我想再确认一次,我的愿望,你都能帮我实现,对吗?” “……嗯。”能听出程驰很期待。 “好,那我要说了。” 雪郁膝盖紧并着,像合拢的花苞,点点碎雪在他睫毛上驻足,眨一眨,便往下落一点,也是这时候,他看到雪郁的下眼睑有点青,没睡好吗? 周围太过安静,在雪郁长久的沉默中,程驰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心脏忽然难以抑制地咯噔了一下。 其实他一直有预感,在他没提新年愿望前,雪郁就一直想和他说什么,不过没找到合适时机。 现在这个时机有了,雪郁一路上想说的、欲言又止的,即将要借助这个机会说出来。 人的第六感很奇怪,就比如这一瞬间,程驰突然不想听雪郁的新年愿望了。 …… 可为时已晚,雪郁在昭示着新年的万家灯火中抬起了头,在大年初三,伴着迎新喜乐轻轻开口:“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他看着程驰骤然发红的眼眶,轻声说:“最好这辈子都不要。” 别再找他,然后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程驰已经有了很好的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