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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45节


的头部中央往脸上流,乍看像四分五裂的西瓜瓤。

    他用头撞开一条缝,不计后果地把手从缝里探进来。

    门闭合,那只手在力的挤压下变形,发出嘎吱嘎吱的骨骼断裂声,雪郁眼睁睁看着他最长的那根手指,坚持了两三秒,摇摇摆摆地折了下去。

    “怕吗?”

    雪郁受不了这画面,黏连的睫羽抖了几下,诚实地娇声说:“怕。”

    在戚沉为数不多见他的次数里,很少见小寡夫像现在这样惶恐不安,他唇畔酝开更浓的笑意,像在引导单纯好看的学生,轻而缓地问:“那你该怎么做呢?”

    雪郁茫然:“我……”

    突变在此时发生。

    古宅四周环绕着大大小小的土坯房,中年男人拍打的声音绝不算小,长达七八分钟的敲击和怪叫,早已经把卧床休息的村民推了起来。

    一时之间,家里开灯的开灯,点煤油灯的点煤油灯,骂骂咧咧打开窗往外探。

    “是谁大半夜不睡觉鬼哭狼嚎的啊?有没有公德心有没有素质,明天还要打工,这么吵让人怎么睡!”

    “又是哪个醉鬼犯贱,管不好自己还偏要去喝,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把娃哄睡又给吵醒了,是不是你给我带娃……乖乖,别哭别哭。”

    “要我说,咱们村就该出个禁制,晚上喝醉的酒鬼不许进村,该睡庄稼地睡庄稼地,睡马路边都没人管,第二天起来好好瞧瞧自己的德行,看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玩命喝……”

    很快就有愤慨的村民要出来查看。

    戚沉轻啧了声,修长手指翻起,利落打开门,在中年男人扑进来的一瞬,快速干净地捻起一张油黄符咒,贴在了他血肉黏连的脑门前。

    中年男人眼神刹那间涣散,直挺挺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邪祟的本体如硬件不符般强制脱了出来,还没适应,又被哗哗贴了两张符。

    雪郁愣愣地看着同样瘫倒的邪祟,问:“你怎么会有这些?”

    戚沉似乎有洁癖,看自己手指没沾上血,才笑着回:“神棍给的,暂且只能让他昏迷几小个时,要重新把他关回阁楼,还要让神棍亲自来。”

    “那神棍什么时候能来?”

    “半年来一次,差不多还要十几天吧,放心,我手里符还有很多,够他与世长辞了。”

    雪郁:“……”

    村民的脚步逐渐逼近,雪郁像身处刀枪斧钺中,不由自主眨了下眼,有些焦急:“这个人怎么办?”

    戚沉轻瞥一眼,脸上还是在笑:“他手和头伤得不轻,要送去镇上的卫生院。”

    远处,隐隐有个村民显出轮廓,夜色中,他提着一盏煤油灯,打出的光晕照亮了他气势汹汹的脸。

    扰人睡眠犹如杀人放火。

    看来是被吵得不轻。

    村民大刀斧阔地巡视,马上就要找到这边来。

    雪郁立刻阖上门,转过头看戚沉:“你能帮忙把他送去卫生院吗,如果有空的话,再擦一擦门上的血。”

    戚沉笑容头一次滞了滞:“我?那你干什么?”

    雪郁目光飘忽地抿抿嘴巴,声音小如蚊蝇:“我搬不动他,而且有点晕血。”

    戚沉:“……”

    雪郁还想再说什么,眼前的门突然被敲了敲,雪郁心脏扑通一跳,以为是那壮汉发现他这里的异样,想来质问他了。

    雪郁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那滩血,以及闹事的中年男人为什么会在他家,又为什么浑身血呼啦喳的。

    他有点不想开门。

    但敲门声又响了好几下,显然是知道里面有人。

    装没人在家行不通,雪郁瞒不过去,让戚沉把男人搬上去后才开了门,门一开,他松了口气。

    站在门外的不是那个壮汉,是宋桡荀,男人俊眉修眼,呼吸略显不畅。

    他身上穿得随便,应该是出门着急随便套的,皱着多日舒展的眉头,语速微快地询问:“我听到有怪声,就想来看看,你的门上怎么有……”

    话音中止。

    宋桡荀看着面前的雪郁。

    大晚上,小寡夫衣服单薄,身子娇娇弱弱的好似风一吹就能倒,那张小脸雪白,尚且酸胀的唇肉微微发着颤,可怜极了。

    宋桡荀咽下跑得过快肺里上涌起来的铁锈味,放低声音:“……你也听到了?”

    “嗯。”雪郁抿唇,回的声音都很虚弱。

    他那么害怕,那么无助。

    如果丈夫还在,不知道要怎么抱着他安抚他,可现在丈夫死了,小寡夫孤苦无依,只能自己一个人害怕,没有人来安慰他。

    “……先进去吧。”

    夜里怪风多,宋桡荀怕雪郁吹凉,看了眼门上干涸的血迹就把门关上了,默不作声走去厨房倒了杯热水,让雪郁喝。

    受惊的小寡夫乖乖捧着水杯,被晕起的热气打湿了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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