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驰盯着雪郁的嘴巴看了会,生硬地挪开视线:“正常的,村子里供电不太稳定,尤其月底,经常断电。” 他见雪郁脸色不太好,想是饿坏了,停住缓慢吞咽的动作,道:“如果很饿的话,可以先来我家里吃,等来电了,再回去。” “有什么能吃的?”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做的。” 雪郁神色自若:“这么爽快,不会还在想着怎么亲我吧?” 程驰顿时愣了下神,扶了扶头上的竹笠,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耳廓。 被看穿了。 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雪郁当然只是随口问了问,他不认为思想保守、视同性恋为异端的乡下人,会到现在还觊觎着他的嘴巴,先前说的那些话,恐怕只是一时兴起。 或者是好奇男的和男的之间接吻是什么滋味,找不到别人试,就把目光放在了唯一有经验的人身上。 遭到拒绝了,也就放弃了。 一颗滚热的汗滴在纤长的脖颈处,雪郁眯了下眼,用那根细软手指揩去:“去你家吃饭,要不要报酬?” 前一句还在说是不是还想亲他,后一句就问要不要报酬。 程驰脑袋轰然炸了炸,小寡夫尾调娇软的声线几乎要将他烤化,胸腔内有大江大河在拍打,他不太能思考地讷讷道:“……想要。” 不是要,是想要。 给不给都行,只是他想要。 ……报酬。 是亲亲,还是别的? 如果雪郁能和他亲亲,不管是嘴巴,还是脸颊,他都—— “二百块,够不够一顿饭钱?” 还在意动的、紧紧盯着那两瓣红润嘴唇的粗笨男人愣了愣,过于饱胀的激烈情绪没得到满足,他呆怔着,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报酬不是亲亲吗?” 雪郁一顿,饶是心再大,也被他直白的话弄得磕巴了一下:“……你想什么呢。” 程驰浑厚的声音有些低,像口中衔着盆但里面没有肉一样,失落的、沮丧的,仿佛重临前几天在树丛里给钱也讨不到吃的的场景,他摸着鼻尖:“你刚刚那样问,我以为带你回去吃饭,就能亲你。” 雪郁:“……” 还是回去吃水果算了。 雪郁转过身,刚想走,就被程驰叫住。 程驰想捉住他腕子的,但一伸出手便看到自己掌心粗粝的茧子,怕弄疼浑身娇贵的小寡夫,只能缩回手:“我除完这排才能走,你等等我行吗?我很快的,干完活就能给你做饭了。” 雪郁瞥了眼正烈的太阳,想了会儿,还是被饿意屈服了:“嗯。” 程驰摘下竹笠给泛着香汗的小寡夫戴上,又把身上穿的粗褂外套脱下来,铺在地势较高的田地上,才扭头道:“你先坐着吧,我马上就能除完了。” 雪郁见他汗如雨下,刚烈坚毅的脸庞滚起红热,轻蹙眉:“……不着急。” 话虽如此,程驰还是比之前更快速度地干起活。 雪郁站了几秒,累了,往程驰铺的地方坐下去。 褂子很糙,有的地方打了补丁,城里人肤肉都是娇养的,一挨上就敏感地感觉到不舒服,雪郁眉毛微皱,蹭着往边边上坐了坐,尽量让自己少和麻褂有直接接触。 好不容易调整了个不磨人的姿势,抬起眼睛看到什么时,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