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点朱砂痣,似妖非妖,反而那不悲不喜的干净眸子,给那一份妖添上了几分佛性。 许明棠本是好奇,这会视线却真的被眼前的男子吸引住了。 明明是陌生的脸孔,却似乎过分熟悉,仿佛在过去的千百年,隔着时间与空间,就已经遇见过般。 若用一个词俩形容,大概就是一眼万年吧。 不知为何,在看到男子的时候,一向情绪没有多少波澜的许明棠心底升起复杂的情绪。 似乎是欣喜,又似乎带着悲伤。 为何会欣喜? 又为何会悲伤? 明明他们并不认识不是吗? 一向不喜与人搭讪的许明棠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兄台甚是面善,不知我们是否见过?” 一句话脱口而出,许明棠有些懊恼自己没有礼数,可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眼前的人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到他,一直凝视着,让许明棠颇有些不自在,耳根又微微发着烫。 傅沉今日才将许明棠,却又不是第一次见许明棠。 清风楼下,少年一身青衣,一手金针,治病救人,远远看着,似乎镀上了一层光,容貌似乎极好,却不真切。 第2289章 :断袖佛子的娘亲(10) 排队在他身后,少年气息清雅,淡淡的草木香沁人心脾,侧颜完美。 如今,是傅沉第一次直面少年的面容。 不知为何,心口升起密密麻麻的疼,那种疼,不是寒毒带来的,是灵魂上的疼,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傅沉捕捉不到。 可少年干净眸子扫过来的一眼间,灵魂深处升起的颤栗却也不容忽视。 明明周围有那么多年,明明此时身处大街上,周遭喧闹,可两人的眼中却只有彼此。 便是时空流转,沧海桑田,也将再次遇见。 忽的,傅沉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我是大夫,可否让我给你看看?”话刚说出口,许明棠就怔住了,这不像是以往他会说出口的话。 许明棠虽是大夫,虽行的是治病救人的活,也会在病人生病时主动救治,但一贯情绪也没有多少波动,但眼前的男人,似乎不一样。这个男人,似乎能影响到他。 许明棠觉得自己今天是哪哪都不对。 咳嗽让傅沉的唇瓣又白了几分,就在许明棠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傅沉唇瓣微微一笑:“那就劳烦大夫了,不如我们去那茶楼?” 许明棠惊讶男子居然相信他的话,让他看病,心生好感的同时又微微蹙眉,这人太单纯饿了,别人一句话便信,不好不好。 不管怎样,两人还是来到了就近的茶楼,开了一个包厢。 途中,许明棠介绍了自己,也得知了男人的名字。 傅子恒,只有一个名字,许明棠只当对方不愿过多透露身份。 许明棠一向对外界事物不在乎,可也知道傅姓是皇家姓氏,眼前的男人,是皇亲国戚。 身份,许明棠更是不愿意探究了。 进了包厢,许明棠也没有过多与傅沉说话,直接把脉。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神色凝重:“你这是中了寒毒。” 许明棠学医,也会毒。 对于寒毒,虽然没有治过,却也了解过,其实在和男子打一照面时,他边瞧出不对劲。 寒毒每月发作,冰冷入骨,痛苦万分,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它也消耗着人的寿命。 他观傅子恒体中寒毒,已然有十来年,可傅子恒,也来二十岁上下呀。 也就是说,傅子恒是在还是孩童时,便中了寒毒。 那…… 该有多痛啊。 不知怎的,许明棠心尖划过一抹心疼,很快,快到捕捉不到。 见许明棠久久没有说话,傅子恒道:“许大夫,我这寒毒可是不能治?无碍的,傅某身中寒毒已久,看过无数大夫,若是能治,早便治了,许大夫不必觉得为难。” 若是放在还没见过许明棠之前,傅沉或许会像以前那样,将许明棠抓回去,让他无论用尽什么办法,必须想尽办法去解他的寒毒,至于许明棠会如何,他不在乎。 可在见到许明棠的那一面起,他便打消了那个计划。 那样一个干净美好的少年郎,和该被温柔以待的。 这是傅沉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突兀,但又似乎爱意料当中。 傅沉一贯是敏锐之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其他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