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儿从善如流地收了手,接过一旁小丫头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满足地眯上了眼。 陈妈妈很是满意,又想起少爷先前吩咐准备的衣裳首饰,就笑眯眯地道,“姑娘,采撷坊的人晚些便会来量尺寸,还有珍宝楼的人,一会也会来,您先去歇个午觉,回头我使人来唤您。” 林素儿就朝陆长风看去。 后者冲她点头。 “歇一歇也好,这一路辛苦了,”他笑着道,“正好将路上掉了的肉养回来。” 掉了肉这话是两人在路上时的玩笑话。 林素儿有些耳热,答应一声,就由陈妈妈领着去厢房歇下不提。 陆长风则出了后院,他刚在前院的书房坐定的,贴身伺候的来宝就小跑着进来了。 “少爷,少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陆长风眯起了眼,“去领人进来。” 须臾间,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便由来宝引着进了书房。 陆长风忙起身,笑着拱手道,“原来是洪公公,倒累得您老跑一趟,来宝,看茶。” 两人客套了几句,洪公公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奴婢奉命而来,陆将军莫要客气了,皇上让您进宫一趟。” 陆长风的手一顿,随后便起身吩咐来宝,“去拿官服来,我——” “陆将军不必如此,皇上在御书房等您。” 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 陆长风心下一凛,当下也不多耽搁,交代了几句,跟着洪公公便出了门。 林素儿这一觉睡得极香,等她醒来时,太阳已经往西边沉去。 她伸了个懒腰起来,就有小丫头已经打好了温水请她洗漱。 林素儿再次感叹,难怪人家都想做富贵人家的闺女,瞧瞧这奢华的生活,简直就是一条什么事都不用想的米虫。 她喝过茶,闲闲趴在窗边往外看。 西下的夕阳将整座院子都染成了金黄色,扶疏的花木仿佛是在一副朦胧的画卷中。 林素儿站在窗边看了许久,回头问小丫头。 “你们少爷在哪里?” 小丫头正在收拾床榻,闻言笑嘻嘻地道,“姑娘要去前头问问,奴婢不知道。” 林素儿索性就出了门。 只是才走到院子里,远远地就瞧见陈妈妈正指挥着小丫头做着什么。 她大步走了过去,忽的想起陈妈妈先前说的要量尺寸,当下脸一红,“妈妈,我睡过头了,忘记了。” 陈妈妈笑着摆手,“是我不让人去打搅你的,睡的那般香,老婆子我哪里还好叫醒你,年轻的时候能睡自然是要好好睡觉的,等到了我这个年纪,便是想睡也是睡不着的。” 林素儿抿着嘴笑。 “您这是在做什么呢?”她看着陈妈妈手里端着一盆板栗,不由道,“是不是要做板栗烧鸡?” 陈妈妈眼前一亮,“姑娘一看便知是个会吃的,我家少爷啊,最喜欢我做的板栗烧鸡,我闲着没事,就准备自己来剥板栗。” “这剥板栗还有诀窍呢,”林素儿笑眯眯地道,“我娘说了……” 两个女人很快就说到了一处去。 被两人惦记的陆长风却是没有这般好的心情。 他低垂着头静静地等待上首的人发话。 “陆爱卿,这些弹劾的折子,你有何话要说?” 坐在上首的皇帝随意把玩着案几上的镇纸,眼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 “皇上,臣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陆长风仍是低垂着头,脸上却没有太多惧色。 一身明黄的皇帝嗤笑一声,“殷爱卿,你的意思呢?” 立在陆长风身侧的正是当朝的国舅爷殷横。 殷横冷眼看了下陆长风,面上露出沉痛的神色来,“陆将军到底还是碍于与逆贼阵营中的师徒情分,虽说全了孝意,可到底失了忠义……” 这话一出,很快便有几位大人附议。 陆长风冷笑,他安静地听着众人明褒暗贬的话,心底暗自盘算起来。 “陆爱卿你道如何?” “张尚书乃是信口雌黄,陆某并未因沉迷女色而荒废公务,陆某此番亲自去豫州,实则有重要之事,”他说到这一顿,“臣得了昆吾剑来献给皇上。” “昆吾剑——” 话毕,一石激起千层浪,书房里的几位尚书与御史大人都满脸震惊。 待到昆吾剑被送上来,便是上首的皇上也喜形于色。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