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笑眯眯地道,“那您可来对地方了,”他挥着手唾沫横飞地道,“蓝桥,青白堂,得江,那都是如今楼里客人最爱点的。” 林素儿认真听着,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拍板道,“那就上一小壶银光酒吧,再来楼里的几个招牌菜。” 那小二堆在脸上的笑意就僵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真只要银光酒?”说着,又看向据说好酒的陆长风。 陆长风却是老神在在地坐着,一脸我家小妹做主就好。 小二暗骂一声臭穷酸,强挂着笑意去了后头。 “素儿,”林和安也有些不解,“你点这最差的银光酒做什么,咱家的可比这强多了。” “都瞧瞧吧,咱心底也有个数。” 林果儿却是盯着那悬挂在墙上,用小木板写的菜谱。 她压低声音道,“二姐,这法子好,往后咱家也可以这么干,都不用多介绍了,省事。” 林素儿就打趣她,“你只说,这上头的字,你认得几个?” 这话一说,林果儿一愣,随即恍然,“也是,就泰安镇上,认得字的也不多。” 姐妹俩嘀嘀咕咕说着话,很快菜都端了上来。 几个人早就饿了,大家也不客气,举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林素儿抿了一口楼里最便宜的酒水就放下了杯子。 林和安与陆长风也只是各自浅浅地喝了一小杯便不再倒。 吃饭的空挡,林素儿分神去听着周围食客的谈话声。 除了驿外的奇事,更多的是城里的风流韵事。 哪家的公子因为百花楼的女妓与哪家的公子打起来了,哪家的汉子因为多看了人家的媳妇一样,被人家媳妇的汉子打上门去了。 林果儿听得津津有味,这县城,与他们上丰村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在这一刻,林果儿对县城的敬畏消失了大半。 林素儿却是随意吃了几口饭就说饱了,她与几人打了声招呼,起身就朝高升酒肆的后头走去。 大堂里客人众多,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林素儿慢慢走着,正盘算着是不是见上高升酒肆的掌柜一面,就听得楼上“砰”地一声巨响,将她吓了一大跳。 随后便有男子的咒骂声传出。 林素儿驻足听了片刻,总算是明白了,这是老父亲单方面的棍棒教育呢。 她不愿多事,正忖度着是不是叫个小二领路,就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二楼出来两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跟着两人身后耷拉着脑袋的,林素儿瞧着有些眼熟。 她仔细一瞧,可不就是方才在永乐楼前碰到的那位豪气的败家子。 “掌柜的,你莫要生气了,少爷还只是孩子心性,再过个两年就好了。” 那最前头的中年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耷眉低眼的儿子,似乎又说了什么,那年轻的男子忽然抖了一抖。 此时这般尴尬,林素儿提脚便要离开,倒是那掌柜的先看了过来。 “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这里是后堂,不对客人开放的。” 林素儿只好道,“我找高升酒肆的叶掌柜。” 等到几人出了高升酒肆,林素儿等人又去县城的几家酒肆,便是那专卖低劣酒水的小酒馆,几人也去坐了坐。 大半日的光景很快便过去了。 当林素儿等人再次路过薛太医的府邸前时,林和安又开始叹气。 自从上回他们被薛太医以行商之人不治为由赶了出来,他又来请了三回,回回吃了闭门羹。 此时看着大门紧闭的薛家,他不由道,“要是贵人没有怪脾气多好。” 林果儿姐妹自然知道他爹说的是什么,陆长风却是望着那扇黑漆大门欲言又止,最后似乎是想到什么,终于还是未说话。 这一趟县城走下来,林素儿心底大概有个数了。 县城里的大酒楼有五家,小酒肆十六家,小酒馆二十多家,卖得最好的酒不是永乐楼的美人酿,也不是桃源酒,反而是价位居中,酒水品质中等的江汉堂,至于那廉价的清酒,受众也不少。 林素儿趴在桌上,捏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旁的家人都不敢打搅,便是林东子也屏住呼吸。 二姐在做学问,他要乖乖地听话。 许久,她抬起头来,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来。 一家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爹,赶明儿我请姑父与我一道去趟县城,这盘铺面的事,还需要他老人家帮忙。” 这便是真要在县城里开铺子了。 林果儿率先赞同,“好啊,往后,县城里的铺子我去打理,肯定比咱家在镇上这个铺子赚钱,到时候,咱在那也买上个宅子。” “咱家果儿往后也能叫林掌柜了,”林芝儿笑着打趣她,“嗯,林二掌柜的。”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林和安忽然就道,“素儿,有个事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