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说话,许久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嘴唇青白,浑身颤抖不止。 琪琪格怀抱着胤禛,低声安抚着。 与此同时御医也急忙上前把脉:“四阿哥许是因梦魇受惊,微臣这就准备安神汤。” 御医刚刚退下,康熙等人鱼贯而入。康熙担忧的目光直直落在胤禛身上:“胤禛?这是怎么了?” “你们也被吵醒了?” “……是啊,他怎么叫得那么大声?还是在叫胤祚?”康熙点了点头,难掩担忧的看着胤禛。 除去康熙和皇后,太皇太后、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禔也被吵醒,纷纷赶到胤禛的营帐前,他们或是担忧的询问一二,或是凑近蔫巴巴的胤禛试图安抚两句。 琪琪格揽着胤禛。 她伸手轻轻拍着胤禛的背脊:“这孩子许是做了噩梦,有点被吓到了,刚才闭着双眼哭喊,嘴里一直喊着胤祚。” 康熙神色略略和缓。 似乎是听到琪琪格和康熙谈论的缘故,刚刚平静没多久的胤禛再次焦虑起来。他的脸色又一次变得苍白无比,抓住琪琪格的手更是冰凉冰凉的:“胤祚,胤祚——皇玛嬷,胤祚——” 胤禛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琪琪格连忙拍着胤禛:“你六弟还在紫禁城呢,你哪里能害到他的?不要怕哦,不要怕哦。” 胤禛拼命摇着头。 他的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额娘说……是我害死了胤祚。” 康熙啼笑皆非:“德妃又不在这里。” 倒是旁边的太子神色微怔,随即冷汗涔涔而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要是记得没错胤禛的同胞弟弟胤祚……是在今年五月没的。 当时他居于毓庆宫,鲜少和弟弟们接触,对胤祚也没多少印象,还是宫人们碎嘴说起:“皇六子嚎哭半月,剧痛难耐,医药罔效,已是活不过半月。”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那个时候四弟也连日发热,皇贵妃佟佳氏喊去不少御医照顾。 等四弟痊愈,六弟也一命呜呼。 虽然胤禛在其中并无过错,但上辈子的德妃却不是这样想,终究对皇贵妃和胤禛有了几分怨怼。待皇贵妃去世,四弟回到永和宫生活以后,这对母子间的尴尬气氛那是旁人见着都为之心惊。 而如今……莫不是? 胤礽的心重重跳了几下,他稍稍冷静:“汗阿玛,常言道亲朋好友之间易会心有灵犀,会不会是六弟在京城里……” 胤禛瞬间抬起头,紧张的抓住琪琪格。 康熙哭笑不得,没好气的白了胤礽一眼:“别胡说!小心吓着胤禛。” 他低头看向胤禛:“你六弟之前的确生了病,不过是小病罢了,哪里会出什么事,别听你二哥瞎说。” 琪琪格却是脸色不好。 胤礽一提醒,她也记起胤祚的事。 序齿后夭折的皇子不多,更何况胤祚是胤禛的兄弟,在历史上也算是颇有记载之人。 他是六岁夭折的。 琪琪格的眼皮跳动两下,而后连皇后都微微色变。 众人默契的安抚胤禛睡下。 等走出帐篷,皇后才低声说道:“皇上,广济寺,归真大师他……” 康熙瞬间变了脸色。 他和皇后交换眼色,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康熙还是派遣两名侍卫连夜赶回京城查看情况。 结果第二日一早,两名侍卫又回来了。 跟着他们一起归来的还有一名京城里派遣来的侍卫,侍卫行色匆匆,从怀里抽出一份信件:“皇上,这是惠贵妃娘娘的信!” 几人齐齐坐直了身体。 梁九功赶紧接过信件,双手呈送到皇帝跟前。康熙拆开火漆,从信封里倒出三张信纸来,他定睛一看,随即面色大变。 信件上不过百余字。 百余字里写着两件大事:一是谦妃佟佳氏重病,二是六阿哥胤祚重病。要说在描述谦妃佟佳氏的病情上,惠贵妃用词还不算激烈,而在胤祚的病情上,惠贵妃的焦急已是溢于言表。 另外两张皆是御医的诊断。 康熙随意的看了眼谦妃佟佳氏的诊断,而后小心的打卡关于胤祚的那一张。 而后他僵在了原地。 等不及的琪琪格从康熙手里抽过信纸,然后面色刷的苍白。 “诊腹中苦痛,小腹肿坚,按之则痛,大便坠重,小便涩滞……发热恶寒、呼吸急促,脉搏不可计数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