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若行,我不需要怜悯。” 然而,眼睛却红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当着她的面崩溃。南天远鼻翼轻扇,嘴角下垂,脸颊微颤,蓦然伫立,不作任何回应的动作。 南天远曾经是何等优秀,舟若行再清楚不过。往日越光鲜亮丽,如今的黯淡就越是讽刺。拒绝周遭一切,是南天远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丝自尊。 少年眼中的倔强与自卑,舟若行没有错过。她想告诉他,她从来就没有介意过这些。 结婚时,南天远说,别人有的,糯糯也都要有。舟若行说,你太小看我了,如果是我认定的人和事,我奔赴到底,不需要附加条件。 南天远说,你需要,你尽管要求。因为舟若行不强求,他才更无限给予。 她从他怀里抬头,眼前下颌线坚毅明朗。 “不是怜悯。”她踮起脚尖,亲上他脸颊。 咸咸的,是眼泪的的味道。 南天远踹开门,连人带书包推出去,一气呵成。手机响起,他关机,砸向一旁。整个人颓然瘫坐在地上。他知她就在身旁,一门之隔。 她不应该留下,至少不是现在。 高一晚修下得早。成铎自习,等南天远一起放学。很不协调的一道风景线,高年级学长闲闲走在前面,单手插兜,低年级学弟双手握紧书包肩带,垂头,落后半个身子跟在后面。 天难得放晴,两人如往常,一前一后走过相逢的那个弄堂。 金链子坐在空调外挂机上,把玩一把水果刀。看到他们,跳下来,踩灭烟头。 弹簧刀伸出,缩回,再伸出,白刃折射路灯昏黄的光,闪在南天远面前。金链子摸摸后脑勺被南天远打过的地方,看向成铎,“钱呢?” 他脚步后退,悄悄往南天远后面藏半个身子。 刀尖顶到下巴,金链子张嘴,浊臭扑在成铎脸上,“聋了吗,老子问你钱呢?” 南天远伸手去抓握着匕首的手腕,金链子就等他动作。 “老子没问你,你特么的自找的。”刀尖一转,刺向南天远。 两人扭打在一起,拳拳结实。南天远滚在地上,躲闪匕首,金链子几次没砍中,被激怒,像疯狗般嚎叫举起刀扑过去。 南天远抓起脚边沙子,一把扬去,金链子捂住眼睛龇牙咧嘴。 刀光一闪,哐当掉在地上。 成铎慌乱,却大胆爬过去,捡起匕首,双手紧握,冷汗渗出。 南天远抹过嘴角血迹,抬脚狠狠踩在金链子右手,冷冷问,“是不是这只手?” “啊!”杀猪般嘶吼。 “是不是用这只手打的她?” 想到舟若行额角的淤青,南天远眼神恶狠,碾了鞋底,脚下那只手,骨结破碎的声音清晰。 “你妈的!啊!”手指被活生生踩折,金链子疼得丧失理智,不择手段。睁开火辣辣的眼睛,另一只手顺势去扯南天远脚踝。 冷不防被扯倒,南天远双脚夹住金链子脖颈,再一紧,冷眼看他浑圆脑袋涨成猪肝色,舌头甚至伸出,只有吐气的份。 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