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水不说,这会儿还亲自收拾桌子。看得店里的真小二们直抽气,纷纷低声谈论:“咱们掌柜是怎么了?” “不晓得,难道是这段日子赚得太多?” 有人神往:“赚得多,是不是要给咱们涨月钱?” 有人冷静:“我看不是,多半是因为城里的新消息。” “什么消息?” “唔,说咱们一直被魔修围着,也不是办法。若有机会,还是要往出走。不光是走出乌阳,还要走出云州……” 听到最后半句,其他小二纷纷愣住。 百人百态。灵修当中,有愿意进取,冲入魔修阵营里杀几个来回再出来的,也有不愿再临险境,宁愿一辈子缩在乌阳城,把现在平凡却安稳的日子过下去的。 前者听到同僚这话,自然是热血沸腾。但后者听了,难免开始担忧。 一时之间,酸甜苦辣,各种心绪涌入小二们的心头。 最先讲话的那个见状,有些懊恼于自己坏了气氛,但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摸摸鼻子,说:“是与不是,也都不是咱们能做主的,还是要看灵尊啊!” 这话出来,算是个台阶。不论什么心思的小二,听过之后都笑了,七嘴八舌,纷纷说:“对,灵尊怎么想,咱们就怎么做!” 那灵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画面转到灵尊。这个时候,观澜和越无虞正站在一面巨大的水镜前,上方正映出乌阳方圆百里的影像。 以及一个个灵符标记。 地方广袤,虽然灵修们白天的时候是把魔修清理一遍,但到现在,已经又有魔修进入这片范围当中。 少数灵符标记成了红色。不过仅有零星几个,不影响大局。 越无虞把变红的位置记下来,预备后面通知灵修们去处理。 他和观澜的心思集中在另外地方:鄞州的另外几座魔城。 虽然比不上各方势力格局、不知多少足鼎立的云州那样局面复杂,但是,鄞州也不光是乌阳一家独大的。 菩娑也是实力真的不行。占了一个稷山,组建一个五羊城,就心满意足。又仗着自己修为的确比其他鄞州魔君高些,干脆与其他魔君口头协定。他平日不给他们找事儿,但是,其他魔君要像那些住在五羊城、事事仰仗菩娑鼻息的普通魔修一样,定期给他交上供品。 其他魔君:“……” 憋屈吗? 憋屈。 照做吗? ……照做。 所有魔君都很清楚,对他们而言,“彼此联手,干掉菩娑,让鄞州回到原先秩序”根本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他们自己就能先把刀子往周边捅一遍,其他人来,当然也是一样的。 这种彼此不信任的态度,成了菩娑在修为之外最大的依仗。他就这么接了其他魔君数十年贡品,慢慢地,竟然有了效仿云州,给自己也弄个“鄞州魔尊”名头的狂妄心思。 可惜魔尊没当上,罗天先来了。 后面的事自不必说。总之,稷山换了主人。在其他魔君看来,还是个脾气古怪的新主人。 眼看稷山一副不与外界沟通的样子,再想想,菩娑总不至于被杀的时候还和新魔君交代一遍其他魔君是怎么给他上供的。后者们咬咬牙,干脆大着胆子,取消了原先惯例的供品。 竟然真的没有招来什么惩罚。 魔君们狂喜。往后稷山再传出什么消息,他们都能笑呵呵地应对。新魔君爱折腾就折腾,不动他们的利益就行。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到底是被盯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