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被挽成妩媚的发髻。到了此刻,也能露出和前面一般无二的柔顺笑容。 颜采说:“自然不是。尊者之能,哪里是我能比拟的?” 说着,话音一顿,生怕敖宙再联想到什么不该有的画面,她迅速转入下一个话头:“尊者可有听说过鄞州?” 敖宙:“鄞州?不过一偏远荒地,你莫非要说,其中有哪个魔修实力不错?” 颜采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语气,知道此时此刻,敖宙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但对方能听下去,对她而言,已经是不错的结果。 只见颜采微微一笑,娓娓道来:“此事还要从‘万魔宴’说起。 “所谓‘万魔宴’,名义上说,是诸魔相聚一堂、共较修为的场所。可实际上,多是修为不高,却因各种缘由称霸一方的魔君来办,只为与我等大魔增加联系,算得上一重讨好。 “因此,云州办得少,一些‘偏远荒地’办得倒是多。 “两年前,妾与云州诸魔一起收到了鄞州万魔宴的邀请。”沉思片刻,“那地方,仿佛是叫稷山……” “稷山?”敖宙眼睛微微眯起。 颜采听出他话音不对,心头微动,柔声说:“尊者莫非是想到了什么?”等待一息,没有得到回应。 颜采略有失望,语气倒是半点都听不出来的。 她继续往下讲话,说:“往前些年,占了稷山的,是一名叫‘菩娑’的小魔。他仿佛是一名妖修,修为……至多金仙境,也或许是散仙境。 “那会儿我们都已经出发赴宴了,偏偏听到鄞州传出的消息。说菩娑被人斩杀,又不光是他,原本打上门去,想占下那片地盘的另一个魔修也没了。 “我说此人,尊者许是没什么印象。但他的师父,名唤‘净血’。” “净血?”敖宙想了想,从思绪深处扒拉出一个身影。 颜采听出来,他的确知道净血。她松一口气,再往下说。 中心思想,是净血老人的修为与自己相差无几。到了稷山,却连逃走都做不到。 这足以见得,后面真正占据那片地界的人,修为一定高于她。 “不光如此。”她极力渲染,“听闻这个消息时,妾着实惊讶,还派人前去打探状况。后来一队人马只回来了一个,与妾说,他们得罪了稷山之主。对方半点不看妾的面子,竟是直接将人杀了,可见不把妾放在眼中。 “尊者如今遍寻不得敌手,妾思来想去,记起这么个人物。 “要论修为,他定是比不上尊者。但既比妾强上许多,想来总能让尊者觉出几分趣味……” 话音慢慢落下,颜采低着头,还是那副柔顺模样。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番动作,真正目的是不让敖宙看出自己的表情。 她厌恶稷山新主,觉得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太过恶劣。又忌惮对方,认为能杀了净血的人,一定有些真才实干。双方又离得远,自己没必要为了争一口气,反倒让几身陷入麻烦。 同时,对敖宙,她也是惧怕与恶感夹杂。 表面上,颜采臣服于敖宙。实际中,她每时每刻都在考虑,自己要怎么从敖宙手底下挣脱。 一来二去,一个借刀杀人的计划出现了。 运气好一点,鄞州那人修为果真超过敖宙,自然千好万好。 双方已经相安无事了很长一段时间,想来敖宙也不会大张旗鼓说是她把他推过去的。这么一来,敖宙一死,两边自然还能继续相安无事下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