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他……才是我之前见过的人。” 卢顺一愣,眼睛眨了眨,“见过?” 随着他的话音,祁妄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转向卢顺,很认真地看着他,问:“你觉不觉得他很像是一个人?上一次见他,容姝说很像。” 卢顺满脸困惑,“你到底在说什么?” 看他这样,祁妄就知道指不住了。但转念想想,即便答案是“是”,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但还是想试一试。 他拿出原本已经被拍摄完毕、收回原处的档案盒,从中抽出一叠文件。 卢顺看着他的动作,抽一口气:“你想干什么?咱们要走了!” 祁妄:“把东西拿给他看看。” 卢顺:“看什么看啊。咱们时间不多,万一再被外面那群发现……” 他原本想说,“你上次花了多少时间才从检查局的追捕下逃脱”。可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见祁妄转头来看自己。 那双历来黑沉沉的眼睛,竟然迸发出一种出奇的明亮。 卢顺一愣。至于祁妄,他捏着手中的文件,话音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到底没有把原本那句“试一试,看他到底是不是容礼”说出来,而是道,“咱们这趟回来是为什么?” 卢顺条件反射地回答:“看能不能接触到内城出来那群家伙,从他们手上拿到进入内城的证明。” 祁妄说:“同一份证明,是你拿着进到内城的概率大,还是他拿着进去的概率大?” 卢顺咽了口唾沫。他想说“你疯了吗,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可这时候,祁妄已经拿着文件往前了。 卢顺看着他的背影,表情纠结了一瞬。想要阻拦,偏偏又觉得刚才对方说的话的确有些道理。这么一想,已经错过了阻止的最佳时间。 卢顺吐了一口气,干脆跟上前去,看祁妄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 …… 和容礼前面预想中的一样。一个外形与自己梦境中全然不同的礼堂,内部自然也有很大区别。没有长长一排木椅,取而代之的是豪华、舒适的红色软椅。就连层高,也成了惊人的三层。 容礼站在其中,不算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是这栋建筑的唯一一个客人。 还有更多人——大约是他没有在外面遇到的所有人了——站在礼堂最前面的地方,如痴如醉地看着那里的舞台。昨天这个时候,内城来的客人们就是在那里与孩子们拥抱。 特殊的结构让声音传出很远,容礼甚至能听到一对站在舞台上的夫妇的对话。他们正在说:“为什么偏偏是那群没有父母的孩子能有这种运气?” 男人开口之后,女人用一种冷冰冰的幽默回答:“也许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父母?一旦分化,能留在内城的人比较少。” 男人被这句话噎住,半晌没有回答。 容礼也没有继续往下听了。他谈不上失望与否更多是一种“果然……”的心情。大约的确是梦吧,他想。 他预备离开礼堂了。这个时候,入口处的宣传册柜吸引了容礼的目光。 这些年救助了多少孩子,孩子们在新家里有怎样甜美快乐的笑容……这些宣传材料里,有一样显得很格格不入。 其他图册都是崭新的,带着明显的油墨味道,一看就知道是在内城的客人们到来之前匆匆印刷。唯有那一册,像是被匆匆放入其中。普通的纸张,甚至看不出一个名字。但是,将它翻开之后,容礼如遭雷劈。 他喉结滚动,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自己再度陷入了昨天晚上的梦境。否则的话,自己梦里的礼堂怎么可能再度出现?还是在这样一个自己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在一个与之完全不匹配的场合。 他死死盯着图册上的老礼堂,还有再下一页纸张上戴着蓝色领结的孩子。再再下一页,他从中看到了成年人的身影。只是与面容清晰的孩子们不同,成人往往只有一个侧身,或者干脆把头截在镜头之外。 哪怕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