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其他地方的深秋,是一片枯黄落叶之色。天山的深秋,是呼啸席卷的飞雪。 饶是白争流有内力护体,行走在这样遮天蔽日的大雪中,也不由咂舌。 他问梅映寒:“梅兄,你们如今是有内劲,能避开风寒。可新入门的弟子遇到这般状况,又要如何过?” 梅映寒老老实实,说:“待在屋子里。” 白争流:“……” 白争流一副惊诧神色。这模样似乎逗笑了梅映寒,天山派的大弟子跟着眉眼弯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我未与你说过?最先的年月里,这里也未有什么‘天山派’,只是一对厌倦江湖纷争的夫妇,途径天山,看了这里的诸样药材,有些舍不得离开。他们在这儿盖起了第一间屋子,又在往后有了慕名来寻,想要拜入他们名下的人,便有了第二间、第三间。 “这个时候,天山派是不需要多暖和的住处的。所有人都有内力护体,在外行走也不觉得寒冷。只是往后日子,那对夫妇余口惜口蠹口珈。,连带他们的徒弟都有了孩子。这么一来,孩子总要有暖和的住处。 “他们重新寻了地方,引了温泉水在屋壁中循环。那可的确是暖和,孩子们便住这样的房间……再到后面,天山派发展日益壮大,不再是已有功夫的人来拜访,各位长者也会亲自挑选好苗子。这些苗子最先几年,都是在屋内练功的,最多一日在屋外待两三个时辰,半是玩耍,半是习惯环境。再往后,就是现在了。” 说到最后,他唇角勾起一点,示意白争流:你面前站着的,就是这么一个“苗子”。 而白争流想一想,说:“没有。” 梅映寒:“……” 剑客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长一串,白争流的回应却还只落在第一句上。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眼看梅映寒面上的弧度再度扩大,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白争流的神色也柔和起来。 认真说来,他其实没明白自己是哪里逗笑了梅映寒。 但是,与人相处,不就是要开开心心吗?他的话,让梅映寒高兴。而梅映寒的表现,同样让他高兴。在白争流看,这就很足够了。 再行不久,天山派正式出现在白争流面前。 …… …… 相隔两年,同样是作为门派的客人,白争流受到的待遇略有差别。 前一次,屠魔之战刚刚结束,江湖还带有血魔老祖带来的创伤。所有人彼此对视,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疲惫。 而那时候,白争流又是一个“外人”。他虽在天山,可天山的许多事,并非他能知晓的。 现在却不同了。 血魔老祖早已是过去的事情,听风听雨楼正在成立当中。江湖虽有危机,可整体来说,还是一副面向未来、欣欣向荣的局面。而作为“梅映寒的客人”,几乎一在天山露面,白争流就享受了最高待遇。那个名叫玉涵的女郎甚至抱出了门派里饲养的雪兔,笑眯眯地摆在白争流面前,让白争流随便玩这小东西。 随、随便玩? 白争流看着自己面前皮毛厚实,嘴巴里慢吞吞地咀嚼着什么,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模样的兔子。说是小东西,但个头还是比山下的寻常兔子大了许多。皮毛是肉眼可见的厚实、柔软,两只耳朵的尖尖上还各有一点黑色。 刀客眼皮抽了抽,心想:它在吃什么?那半截是不是传说中的天山雪莲?嘶…… 梅映寒在一边哭笑不得。他轻飘飘地看了玉涵一眼,眼里有些“你想做什么”的意味。玉涵同样笑眯眯地回望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