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想什么呢?我分明是说,梅大侠和顾少侠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师兄弟。” 这样的打趣促狭,落在傅铭耳中,让他心头的不悦达到顶峰。 他转身就走,顾邈看着他的背影,身子一震,没察觉到梅映寒挥来的剑。 好在梅映寒及时刹住。饶是如此,顾邈的衣袖依然被溢出的剑气波及,裂了一道口子。 梅映寒立刻拉住小师弟的手臂,要细细查看他有无受伤,同时说:“邈邈,怎么如此不小心?” 顾邈却一把将他挥开,眼中含泪,抢先一步发作:“你还问我!方才你是不是想直接杀了我,呜呜,你莫非是变心了?” …… …… 梁郡守准备的接风宴,是在一种诡谲氛围中进行的。 傅铭对白争流态度冷淡,白争流倒是给他夹了几筷子菜。可他夹来的那些,傅铭一律不动。慢慢的,白争流也不再去讨这个没趣,至少不要让外人来看笑话。 顾邈与梅映寒那边的状况与此相似。梅映寒自忖他险些伤了师弟——虽然依照他对顾邈武功的了解,顾邈无论如何都不该避不过那一剑——心头甚是愧疚,动作之间有诸多照拂讨好。可顾邈一律不理,梅映寒表现太多了,顾邈甚至还要再含怨看他一眼,张口就要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梅映寒头疼。 夹在这样的四个人之中,梁郡守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照旧笑呵呵地给傅铭介绍桌上的广安府特色菜品。 他身边,郡守夫人替丈夫留心细节。见傅铭朝哪个方向多下了几筷子,都暗暗记住。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被这样殷勤得招待,面对梁郡守的时候,傅铭面色还算温和,问他:“我记得,当初在京中见面,你还带着你儿子?是叫……俊安?” 梁郡守眼神微微变化,脸上却还是笑呵呵的,说:“是了!难为九王爷还记得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 傅铭微笑道:“莫要这样谦逊。元顺六年,安郎年不过十六,却已经拿到乡试名额,这如何能算‘不成器’。” 梁郡守叹道:“只是往后乡试,他却折戟。” 傅铭:“安郎年少,多磨上几年,未必是坏事。” 梁郡守笑道:“九王爷这样看好他,俊安听了,也要欢喜。” 傅铭随口问:“只是未见安郎。” 梁郡守说:“自上次乡试未中,他便下了决心,说再到下次去考,定要拿到功名。往后便是日日刻苦,还说在家中读书总要分心,于是去了城外寒山寺里。” 傅铭点头:“原来如此。”这句话后,话题就转到其他方向。 梁郡守面色不动。白争流看着,却觉得他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隐隐觉得奇怪。再不懂庙堂事的人,在九王爷身边待上一年,也对各种大官小官面对九王爷时的殷勤有了了解。如果梁郡守真的那么为儿子前途着想,别说梁俊安在城外寺中了,就算人在外郡,他都应该把儿子拉回来,在傅铭面前好好刷脸。 别说梁太初清高。依傅铭进入乾郡之后梁太初的种种表现,此人可和清高两个字沾不上关系。不过,从前面白争流找他、听他安排起对祁凉县的诸多处置来看,此人也不算是只知道钻营的满脑肥肠之辈,只是在做实事的同时格外“用功”罢了。 不过,虽然心里觉得怪异,面儿上,白争流还是什么都没说。 也的确没什么能说的人。 等到这顿饭结束,傅铭冷冰冰地看他一眼,照旧转身就走。 顾邈和梅映寒那边的情况有点像似。白争流自顾不暇之余,偶然和梅映寒对上目光,从梅映寒眼里看到了一样的发愁。 紧接着,梅映寒就追着顾邈出去了。留下一个白争流,再有就是梁郡守夫妇。 白争流默默转过目光,说:“祁凉县的事,梁郡守可还有什么疑问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