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不说夜夜笙歌, 也的确在有些事上花了足够心思。这么一来,到殷玄身边值班时,总有懈怠。 如果是其他时候,殷玄未必在意。可现在,他把身边所有人数了一遍,对比泰昌帝死前症状, 开始觉得,自己之前给总管太监的毒药可能没有用完。这会儿被对方用在自己身上,这才有了自己连日来的不适。 最先只是一闪即过的念头。但在看到总管太监偶然露出的一丝笑后, 殷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自然不会考虑,总管太监也许只是想到府中的女郎们。 殷玄一声令下,对方就被人擒住。 从淫思中回神的总管太监难以置信,看向殷玄, 见新君靠在床头,咳嗽两声,才阴恻恻说:“你是如何谋害朕的?还不速速说来!” 总管太监脑子一“嗡”, 压根没听懂殷玄的意思。但有一点,一旦这个“谋害”的名头被扣上,他就只剩下一个死字。 他骤然心焦,无法仔细考虑当下状况,本能提起自己之前给殷玄办过的差事,道:“陛下!老奴冤枉。老奴伺候先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话原本的意思,自然是:我替你下毒,替你改了先帝在传位圣旨上的名字。可现在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但在正在疑神疑鬼的殷玄听来,这话的意思是:废话。对你,当然是用和对先帝一样的办法。 殷玄面色一沉,立刻让人换去屋中所有熏香。至于总管太监,自然是拖下去挨杖。 对总管太监而言,这是明晃晃的翻脸不认人。 他被按在地上。随着木杖落在腰臀,已经多年不曾操劳的总管太监疼得眼泪瞬时飞出。 他先是撕心裂肺,还抱着让殷玄改换态度的想法,叫道:“陛下!老奴冤枉,老奴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后面,见殷玄无动于衷,总管太监自知死期将至,竟然开始破口大骂:“还皇帝呢,这就是个畜生!连亲爹都敢杀,也不怕被雷劈死!啊、啊啊——!” 落在腰臀上的板子力道更重。不出几下,总管太监身下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喊不出一句清晰的话。 殷玄没说打多少下。按照皇宫里的潜规则,就是打到死为止。 按说也不至于这么快。但行刑之人听到总管太监喊出的字音,心中便是一突。 听到这种宫廷阴私,他自己还有几条命能用? 当然是下手越重越好。早点把总管太监打死,就早点安全,不会因知道事情太多,自己的生命都得不到保障。 这一生中,总管太监无数次害人。从从前难逃他手的宫女,到一些不肯拜山头,便被针对逼死的小太监,再到泰昌帝。他自以为跟着殷玄,就能吃香喝辣,享尽齐人之福。往前月余,也的确在宫中说一不二、呼风唤雨。但是,好日子转眼到头。 板子落到第十下的时候,木杖抬起落下间,已经偶尔沾着碎肉。 总管太监气息奄奄,仇恨地朝着宫殿方向。但此刻再说咒骂,却已经喊不出口。 再过须臾,一具尸体被从殷玄寝宫抬走。 只是殷玄的病依然没有康复。 他也不后悔此前打杀错人。把那么一个知晓自己做过什么人,留在身边,到底隐患太多。但现在,总管太监死了,自己身边的东西也全部都换过。引起这一切的,究竟是什么? 殷玄意识混混,却夜不能寐。 他辗转反侧了数天。一日晨起,听到屋内清脆的“咔嚓”声。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