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摇头,打断了她们: “不,本宫要去,不仅要去,还要如她们所想的那般,悄悄地去。” 几人讶然,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如同顾晗所想,谢长案也的确收到了来自她的字条。 谢长案和顾晗相识时,她年龄还小,性子尚顽皮爱闹,被侯爷罚着抄写书籍,甚至她觉得谢长案的字迹好看,还学着临摹过,所以,谢长案对顾晗的字迹很熟悉。 他抵唇呛咳了几声,神色背在烛光下,隐隐绰绰地看不清楚。 程公公担忧地看着他,谢长案不紧不慢地将字条叠好收起,才起身道: “公公,长案要离开片刻。” 程公公知道拦不住他,但仍想劝阻:“娘娘进宫以来,从未要和你见过面,娘娘向来谨慎,这很可能是圈套!” 谢长案低叹了一声: “我知道。” 程公公不理解:“你明知如此,还是要以身涉险?!” 谢长案不说话了,他知道程公公在担心什么,甚至顾晗能想到的,谢长案都也想得到。 他不需要确认字条上是否是娘娘的笔迹,只要联系前段时间的谣言,就足够让谢长案确认前方是陷阱了。 但饶是如此,谢长案也要去,因为他不知道娘娘会不会前往。 谢长案看向窗外的沉沉暮色,他忽地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轻松的笑。 程公公看着眼前的他,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抹恐慌,他呼吸轻了轻: “你倒底要做什么?” 谢长案抬头,在烛火的照映下,他眼底一片清明,他看向程公公,缓缓道:“这段时间,劳烦公公照顾了。” 说罢,谢长案推门离开。 程公公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面前走过,只要他轻轻一拉,就可以拉住谢长案。 但程公公没有。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谢长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有些时候,人不能太聪明。 尤其是下位者。 谢长案猜得透今日一行有险,可他必须前往,他能替娘娘做的都做了,只差最后一件事了——他留在宫中一日,就对娘娘一日有风险。 *********** 翊安宫中,刘安趁着暮色推开了翊安宫的大门。 陆煜绕游廊而行,迈进偏殿时,就见魏嫔穿戴整齐地坐在梳妆台前,她施了粉黛,头顶戴着玉簪步摇,一袭堇色宫裙将她衬得娇艳无比。 陆煜沉默了片刻: “你知道朕要来。” 魏嫔有些贪婪地从铜镜中看向陆煜,自她贬位后,陆煜有很久不曾来看过她了。 近六年来,她从未有这么久未见过圣颜。 在陆煜要等得不耐烦时,魏嫔终于起身,她敛下了情绪,转过身对陆煜行礼: “皇上想要查清一件事时,从未有做不到的。” “既然知道了传言一事是嫔妾所为,皇上又怎么可能不来见嫔妾?” 她话中将陆煜捧得极高,但陆煜只是寒了声:“所以,你是承认谣言一事是你所为。” 谣言二字格外刺耳,代表皇上根本不信那些话。 指甲刺进手心传来阵疼,让魏嫔清醒,若皇上真的一点不怀疑,也不会在这时来见她了。 陆煜有些厌恶地看着魏嫔这种神情,好似一切都在她预料,没有半点悔改,他厌烦道: “你倒底要做什么?诋毁贵妃,对你有什么好处?” 魏嫔不让自己去想皇上对顾晗的袒护,她抬头直视陆煜: “皇上怎么敢笃定嫔妾就是诋毁?” 陆煜怒极反笑:“不是诋毁,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谣言是真吗?” 魏嫔镇定道: “眼见为实,皇上敢不敢和嫔妾走一趟?” 昏暗的宫殿中,陆煜眯了眯眸子,眸中神情晦暗难辨,魏嫔有一刹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半晌,魏嫔才听见皇上低沉的声音: “朕就随你走一趟。” 不等魏嫔松了口气,皇上平静的声音又传来:“你要知道,若你不能证明谣言为真,那今日不论你有什么底牌,都保不住你这条性命。” 早在皇上来之前,魏嫔就收到了消息,贵妃和谢长案都往桂花林去了,所以,魏嫔底气十足地和陆煜对视: “任凭皇上处置。” 陆煜轻扯唇角,他凉凉地看了魏嫔一眼,转身离开。 在陆煜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