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认真地检查了小泽子的尸体,后脑勺处溢血:“皇上,这奴才是被人持着钝器从背后砸死。” 换句话而言,能做到这一步的,必然是小泽子信任的人,才会肆无忌惮地将后背交付给那人。 有人皱了皱眉,思索谁能做到这一步,但无一人将视线落在小泽子身上,仿若他的死不足一提,甚至对他的死,有人还生了厌烦,因为他阻碍了案件的调查。 查案的事,玖念不懂,她跪坐在地上,替主子不断擦着额头的冷汗,她恨极了背后的人,但所有的一切都要等着主子醒来后,才能谋划。 皇后毕竟怀着身孕,跪得久了,她就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她脸色有些白地说: “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适,请皇上让太医替臣妾诊脉。” 陆煜面无表情地看向她,现在和回宫时还不到一日的时间,他再看皇后时,却如何也寻不到当时的心情,但当视线落在皇后小腹上时,他仍移开了视线,道: “太医。” 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出事。 陆煜握住了女子的手,有那么一刹,他不着痕迹地闭了闭眼。 第100章 皇后得赐座,太医跪坐着替她把脉,只是刚搭上脉搏,单太医就不由得隐晦地皱了下眉头。 脉象很乱,表示这人身体极其虚弱,但只看皇后脸色,根本看不出来。 单太医心中有疑惑,仔细把脉,待过了片刻,皇后的脸色缓了过来,单太医松了手,恭敬地垂下头,道: “皇后娘娘休息片刻就好。” 淑妃看向皇后,她脸色的确好了很多,半倚靠在暮秋身上,往日惯是坚韧的人现在也露了几分弱态,淑妃堪堪移开视线。 和皇后斗了这么久,她很清楚,哪怕今日一事的确是皇后做的,也很难查出关于皇后的证据。 她不动声色地将皇上支开两个月,这段时间,依她的手段,足够做很多事了。 果不其然,等刘安回来时,没有带回什么好消息。 和小泽子同寝的奴才,挨了几棍子后,哭着说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睡得正香时,隔壁床有了动静,但他以为小泽子是夜起,根本没有在意。 线索真的断在了小泽子这里。 陆煜脸色阴沉得可怕。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奴才匆忙跑进来,淑妃认识他,御前的小太监,小太监手中拿着东西,低声对刘安说: “师父,这是从小泽子床底搜出来的。” 小文子认了刘安作干爹,但在外人面前,他一贯叫刘安为师父,可以说,刘安最信任的人就是他,所以,适才刘安就派他去搜查了中省殿。 小文子将包裹呈上去,众人都惊呼了一声,周美人皱眉,嘲讽道: “好一个奴才,竟比我还富贵。” 包裹被解开,金簪玉镯劈里啪啦地落了一地,周美人的话是夸张,但也说明了,一个奴才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些东西。 程公公气得脸色铁青,在他的管辖下出现问题,一个看管不利的罪名,他如何也逃不掉。 淑妃心中些许惊诧,她站直了身子,紧盯着那些金簪玉佩,脆声道: “一个打理桃林的奴才,可攒不下这么多银钱,小泽子已死,死无对证,若想查出真凶,也许我们该从这堆金簪下手。” 除了遍地宫人都有的单调银簪,这宫中的每一件物件都是有记录的。 在金簪落地时,皇后似有一顿,她抬眸觑了地上的金簪一眼,不等旁人看清她眸中神色,她就轻飘飘地移开视线,伸手搭在小腹上,拢眉似有些不适。 宫人将这些金簪带下去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刘安支支吾吾地说: “回皇上,这些首饰的来处都是坤、坤宁宫……” 说完,刘安就死死地垂下头。 一阵哗然后,殿内死一般的寂静,皇后脸上神色也很意外,她坐直了身子,皱眉看向那堆首饰,摇头否认: “不可能!” 陆煜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冰冷地看着皇后:“证据摆在眼前,皇后还要怎么辩解?!” 皇后惊诧抬头,好半晌,她才找回丢失的声音: “只一堆金簪,皇上就认定了是臣妾所为?” 陆煜不说话,这个时候沉默就相当于默认,皇后被暮秋扶着站起身,似被皇上伤了心,闭了闭眼眸,但她仍昂着头看向皇上: “臣妾不会承认没有做过的事,小泽子也并非臣妾指使。” 陆煜薄凉地问: “皇后的意思是,有人从坤宁宫偷取了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