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不止,被折磨得甚是难受,并非因为皇嗣。” 顾晗堪堪抬眸,她一双杏眸透彻,这时呈着些许茫然和彷徨,似是不解皇上这话何意,或者说,她不敢深想皇上话中意思。 顾晗很快地垂下头,只是从陆煜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双手无措紧张地扯着手帕。 陆煜拿她半分办法没有,移开视线后,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宣明宫为何也请了太医?” 提起这事,女子脸颊飘上一抹恼怒,也有些许心虚,导致她顾左右而言他,陆煜轻咳了一声,顾晗才呐呐地说: “嫔妾赶去时,安才人正在对谢长案用刑,嫔妾一时气不过,也就……” 话未说话,顾晗就堪堪止声。 陆煜没有轻易放过她,颔首让她继续说:“用刑?” “她将蒲团中藏了细针,让人罚跪。” 顾晗没有明说谁,但陆煜哪里听不出来,他极浅地皱了下眉,又很快松开,反问:“所以,你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女子勾缠住他的手指,埋着头不说话了。 陆煜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再说话,殿内倏然陷入一片沉寂中。 顾晗心烦意乱,她也不知这时和皇上坦白究竟是好是坏,但事已至此,根本没有什么退路了。 但当皇上拨掉她的手时,顾晗的一颗心仍沉到了谷底,她听见皇上冷清地问她: “谢长案是罪臣之后,若让旁人知道你因他而对宫妃擅用私刑,你觉得旁人会如何想?” 顾晗想说,是因安才人先对谢长案用了私刑。 陆煜看出她的想法,眼眸越沉,他抬手抚在顾晗额头上,但说出的话格外冷静近乎漠然: “晗儿,你要知道,你能够大摇大摆闯进宣明宫,且可以对安才人施以惩罚,就是因为人分了三六九等。” “她动了私刑又如何?谢长案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奴才罢了。” “你进宫以来,在旁人眼中名声作风都甚好,旁人求而不得的东西,你轻易就有了,因这件事,坏了名声可值得?” 陆煜并没有给顾晗留情面,这世道对女子艰难,她们想向上爬,一求名,二求权,三求贵。 顾晗出身侯府,又怀有皇嗣,只论身份,自然称得上贵重,她不论进宫前进宫后,都得人口称赞,名声亦不用多说,可她并没有掌宫之权,如此行事,就乱了规矩。 旁人会道她恃宠而骄,行事也开始轻狂。 “你往日行事皆有分寸,朕不知你何时知晓谢长案进了宫,但往来一年,你未曾和他有半分联系,荣阳侯府也在竭力撇清和谢家的关系,你难道不知,今日一事,会叫你先前做的所有皆前功尽弃?” 旁人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见她有了污点,只会想要拼命将她拽下来。 顾晗紧闭眼眸,眼睫随着陆煜的话而轻颤。 她当然清楚,但这些的考量都是基于皇上极为厌恶谢家的前提下,可皇上分明没有。 陆煜见不惯她这副模样,将要出口的话顿时咽了下去,遂顿,他有些头疼地抚额: “朕好生和你说话,又未怪你,你这副模样作甚?” 顾晗惊讶地睁开眼眸,有些怔然,皇上说了那么多,这件事就这般轻易过去了? 陆煜觑了她一眼,没好气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