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沓纸,不是什么要紧物,就是大皇子近来学字的成果。 哪怕念在大皇子的份上,皇上也不可能一直冷落陈妃,果然,待傍晚时分,娴泠宫掌灯的消息传来后,刘安没有任何的意外。 这一晚,很多人碎了杯盏,但也有些人格外期待。 ********* 是夜,暗色浓郁得近乎化不开,圣驾到娴泠宫时,陈妃早就带着宫人候在殿前,她穿了一袭广袖琉璃裙,将腰肢掐得纤细,皎洁的月光落在她身上,给她越发添了几抹颜色。 陆煜平静地上前,伸手虚扶,陈妃顺势起身,挽着陆煜的手臂,笑得眉眼弯弯: “小厨房刚备好晚膳,皇上可要用些?” 她离得越近,身上的那股子香味就越清晰,陆煜眉眼稍舒展了些,他不再冷着一张脸,淡淡地应了声。 夜色渐浓,月隐树梢,娴泠宫内红烛燃烧,那一点烛光在楹窗上暗自摇曳。 陈妃攀着眼前男人的肩膀,满眼皆是爱慕,不由得心神荡漾,就在这时,殿内忽然响起一道很响“噗”声,榻上的二人皆是一愣,陆煜生平第一次脸上露出震惊。 下一刻,他脸色不好地抽身而出。 陈妃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待半晌,她才意识到那股响声似从她身下而来,她脸色倏然一白,她忙爬坐起来,格外惊慌地想要解释,结果她一着急,连续几声“噗噗噗”,直接砸得她脑袋一片空白。 适才还蔓延床榻间的香味似夹杂上不可说的味道,陆煜一时没忍住,脸色变了又变,他披上外衫,直接下榻,听见动静,刘安推门进来,直接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陆煜恼声:“还愣着作甚?!” 刘安不敢往床榻上看,也不知陈妃怎么惹恼了皇上,他忙忙上前伺候皇上更衣。 陈妃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女子家的羞愧险些让她哭出来,她傻愣愣地呆在床榻上,连皇上离开都顾不上挽留,佳春一脸茫然担忧: “娘娘,这是怎么了?皇上怎么这个时候离开了?!” 陈妃羞愤,根本说不出来。 另一边,陆煜回到了养心殿,立即冷声吩咐: “备水!” 刘安纳闷地照办。 陆煜这才抬手按了按额间,想起在娴泠宫发生的事情,他足足让人备水沐浴了三次,才脸色铁青地作罢。 远在颐和宫,长春轩内点着灯烛,顾晗得知皇上从娴泠宫离开时,就控制不住地捂唇透笑了声。 玖念也同样如此,怕笑声传出去,她脸色憋得通红。 这熏香的好处是显而易见,可既然是用来出气的,自然也有坏处,这熏香只有一个缺点,对人的身体无害,只是在人情绪激动时,就会忍不住放屁。 人在那事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顾晗一想到,许是两人正是情深时,忽然就传来几道响亮的臭屁声,将二人砸得一头雾水,顾晗就不由得有些同情皇上。 犹记得,当时父亲因此事愣是将近半年不进后院。 也不知这件事会不会给皇上带去阴影? 至于皇上若真的落下阴影,很长一段时间不进后宫怎么办? 顾晗觉得无所谓,反正这段时间,皇上是不进后宫,又不是只单纯地不进长春轩。 而且,经此一事,顾晗不信皇上还会在娴泠宫留宿。 顾晗虽拿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