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表情看得太多,已经让她不会再有半点的恻隐之心。 “福晋,爷来看你了。”一个小丫鬟的声音从外室传来,她猛地抬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站在帘子处的白袍少年,身上还披着一件雪狐裘衣,帽子上带着的狐皮帽子还镶嵌着白色玉石,衬得那张好看的脸更加的温润。 “爷,”她声音沙哑,却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早知如此,你又…”胤祐走到她身边,想要伸手抚她的发顶,想到那死去的胎儿,手终究缓缓的收了回去,他即将娶侧福晋进门,所以他知道,这个女人活不了太久了,即使他想要她活下来,宫里的康熙还有成妃也不会让她一直占据着那个嫡福晋之位,也不会容忍她杀害皇室血脉这个罪行。 “天儿冷了,我带了些皮衣过来和蔬果来,”胤祐叹口气,“你…好好养着吧。” 敏惠抬首看着他,自嘲的开口:“你知道我回不去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胤祐面上表情不变,往旁边走了几步,望着墙上的一幅观音像道:“自你进门,我又何曾为难过你,只是有些事情,我能容忍,但是皇家却容不了。” “哈哈,”敏惠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为难,我在府中连管家的机会都没有,你还说不曾为难。” “我不会让纳喇家的女人掌管我府上的事情,”胤祐转头看着笑得尖利的女人,缓缓的开口:“我曾经听说,纳喇夫人有时候会给惠妃娘娘递牌子请安。” “你?!”敏惠蓦地睁大眼睛,“原来你从头至尾都在防备我?!” 胤祐看着普度众生的观音大士,叹气道:“你若是懂事一些,又岂会是那个样子?”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都说七阿哥耿直率直,与阿哥交好却又不结党,”敏惠站起身,“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位耿直的七阿哥却是太子与四阿哥的人。” 胤祐并不想与敏惠争辩,他虽不是四阿哥的人,但是的确处处防备着纳喇家的人,可是谁知道当初康熙指婚的时候,惠妃从中又做了什么呢? 敏惠一步步的走近那站在观音图前的人,轻声道:“你怕大阿哥算计你,可是太子四阿哥一样算计着你,一个瘸腿的阿哥,你真可怜,真是可怜。” 胤祐转身看着离自己三步远的敏惠,眼中没有半分怒意,敏惠这样的激怒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半分作用:“敏惠,你还不明白吗,从你嫁给我那一天起,你的命就栓在了我的身上,从头至尾,都是你走错了。” “我错了?”敏惠怔怔的看着胤祐,手中的银钗掉在了地上,全身犹如失去了魂儿一般,死死的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人,“是我…错了。” 胤祐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银钗,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傻到这个地步,若是自己在这里受了伤,她的母家人就真的完了。 敏惠哭得十分伤心,哭声就像是迷路的旅人,耗尽了最后的力气,走到尽头才发现是一道悬崖般,再也没有未来。 胤祐沉默的看着她,然后转身出了门,一粒雪花飘到他的脸上,他抬起头看着天际,开始下雪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