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她有她自己的职业规划。” 江恒听到前半句,就血压升高,重复了一遍:“你不当律师?” “是,我不当律师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在职场奋斗多年,才当上合伙人,你一贯以热爱工作著名,你去了一趟县城,参加了一个节目,就不当律师了?” “是,不当了。”江向怀没有想解释的欲望,过去的那么多年,他解释过很多次,也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尝试想跟父母和解,但每一次尝试都只会让他的病情更加严重。 “那你想当什么?你不是小孩子了。”江恒讽刺,“不当律师,难道你要留在那个小地方,陪你女朋友?” “是。”江向怀说完这些话后,只觉得压在胸口多年的石头终于搬开了,“正因为我不是小孩,我三十多了,我才知道我应该为自己活一次。” 这句话在江恒听起来多矫情。 “为自己活一次?我送你去留学,拿人脉为你前途铺路,难道不是让你为自己活?”他气得话都说不顺了,这么多年,江向怀一直很听话,按部就班地念完法学,出国留学,回国进律所,就连五年前让他分手,他也分手了,现在突然“中年叛逆”,不吭一声地恋爱、辞职,连律师都不当了。 “你迟早会后悔的,江向怀,多少人羡慕你的人生,你却想舍弃一切。”江恒选择退让一步,“你要是前段时间工作太累了,想在南日县放松,你节目录制完,可以休息半年,但不要意气用事了。” 他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道:“让你妈妈认可周织澄已经很难了,你再不当律师,要留在乡下,你让你妈妈怎么接受?她对你一向寄予厚望,你要知道,向清不在了,他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你要好好珍惜你现在的生活,是他为你换来的,你不为自己想,也为向清想,他当初已经考上了法学院,却因为你而出了车祸……” 江向怀喉结滚动,垂下眼眸,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指责和压迫,只沉默着,慢慢地消化负面情绪。 “大姨丈,你也太过分了,向清哥的死你也能怪到哥头上,就因为他闹着让向清哥带他出门玩么?要是这个逻辑,你和大姨才是罪人,做父母的连自己孩子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赵延嘉实在听不下去了,愤怒让他忘了对大姨丈的恐惧,“你们让哥去上向清哥喜欢的专业,做向清哥想当的律师,你们有问过向怀哥喜欢做什么吗?你怎么还能说得出口,向怀哥一直为自己活的话呢?” 赵延嘉嘀咕:“为自己活,是要像我这样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爸妈对我都没要求……” “你那是废物!”江恒血压飙升,“你要不是有你爹妈,你现在就在大街上扫马路。” “胡说!”赵延嘉超大声地反驳,“……我还可以捡垃圾。” 江恒骂都骂不下去了:“你别掺和你哥的事情了,录完节目早点回来,别让你爸妈担心。” “大姨丈,我是说,你们要尊重一下向怀哥,每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三十多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你们电话里闹,上门又闹,真的有用吗?只会把他越推越远,他现在又不需要你们抚养,也不在乎你们的财产。” 赵延嘉说的话简单却真实,江恒这些年也越发觉得无力,他们抓在手中的风筝越飞越远。 赵延嘉还想说什么,江向怀阻止他,只对江恒冷淡道:“爸爸,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十多年前我决定帮哥哥实现中断的梦想,一路不回头地走到了合伙人的位置,现在我想留在南日县,一样绝不回头。” “你最好有志气。”江恒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气氛有些沉重。 赵延嘉静静地看着他哥,有些心疼,他一点都不奇怪他哥会喜欢上周律师,除去周律师本人的漂亮、优秀和温暖,她还有全天下最好的阿公和阿嬷。 他忍不住开口:“哥,你在这里会过得很好很好的,周律师其实很爱你,阿公阿嬷也对你很好,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