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魅站起来,整了整衣服,突然跪倒在地,对着渊极深深叩首,沉重无比的喊了一声:“师父。” 渊极呆呆站在那里,面色狂变,死死地盯着她。痴魅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匍匐在地的姿态显得生硬无比。可是她浑然不觉,只是深深地叩首在地,做着一个久未归家的不肖弟子理应做的一切。 “小师妹……你……”墨隐心痛地出声喊她,才说了几个字又意识到不妥,不甘不愿地闭了嘴。 离跹站在那里,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才硬生生转过了目光。 好像过了几万年那么久,渊极惨笑着倒退了两步,眸子深处透出一股浓烈的绝望。“好,好!”两个咬牙切齿的字从他嘴里吐出,只见他忽然转身,再不看跪在地上的痴魅一眼,也不管掉落在地的轩辕剑,就这样转身走开。 他脚步踉跄地走了几步,忽然顿了一下,痴魅伏在地上,听见他的声音格外冷漠的传来:“起来吧,我渊极……受不起。” 渊极说完,踉跄的脚步忽然变得整齐起来,他大步大步地走,很快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痴魅不敢动,也不想动,只是伏在那里。眼眶湿润,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啃食她的心,痛得快要承受不住。她不敢去看渊极离开的背影,不敢去想今后要怎么面对渊极,毕竟从头到尾,渊极都未曾对不住她。 “天啊,师父!” 忽听头顶上方墨隐一声惊讶的呼声,随即墨隐的脚步匆匆离去,痴魅鼓起勇气抬头。 不远处的一小滩鲜血毫不遮掩地跳进了她的视线。 痴魅紧紧握拳,手心钝痛,大约是指甲已经刺进了肉里。她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那抹艳红,贝齿轻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狠心。一步错,步步错,这一世再也不能活得那般糊涂,拖着这个绝代风华的男人受苦。 决不能! 墨隐走开,易生等人连忙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发问:“你是笺秦?你真的是笺秦?” 她也来不及跟任何人叙旧,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嘴角苦笑着说:“我曾经是笺秦。主上,能不能求你,先去看看我师父如何?” 易生叹息了一声,终于还是答应她,匆匆带着几个儿子追着墨隐而去。元安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许是见她目光惊讶,他微微一笑:“帝座那里有爹爹和弟弟们足够,我陪着你。” 痴魅感激地一笑,元安扭头对她身后的人道:“离跹少主不去么?” 她诧异地回头,才发现刚才众人离开,离跹居然并没有走。他甚至……就站在她身后,将手笼在袖子里,笔直地站在身边。听见元安发问,他也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半晌才道:“师父烦闷的时候,不喜欢人多。” 这倒是一个好理由。 离跹说着这话,目光似乎是不经意地扫过痴魅,慢慢说:“她受伤颇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