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痛彻心扉。 他想,这世间,最痛是求而不得,最苦是得而复失。他经历了这些,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才是个头。 他哭了许久,直到身后萧远笃低沉的声音传来:“皇上……”他似欲言又止,倒唤回了穆绡的几分理智。 穆绡摸了摸脸,用内力蒸发掉眼眶的湿润,才回转了身子。 他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萧远笃地怀中抱着一个奶娃娃,小手还抓着一串糖葫芦,一手扯着萧远笃的衣带,正睡得香甜。穆绡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的确是络痕无疑。 他激动得手指颤抖,声音也跟着抖得不像话:“这,这是……络痕……” 萧远笃沉重地点了点头。 穆绡脸色大喜,连忙上前两步将络痕抱在怀里,心头又涌上了巨大的希翼:痴魅把络痕留下,留给了他!她把络痕留给了他!只要穆少卿和珏罗的骨肉还在,按照痴魅的性子,她一定会时时回来看络痕。 其实,也不是相见永无期。 “你,你在哪里找到络痕的?”穆绡抱紧孩子小小的身子,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无波。这又是所有人熟悉的,曾经那个温和的帝王。 萧远笃道:“属下等奉命收整这些人的尸体,自然也要顺道查看院中各房。本来也没有看到络痕公子,但就在刚才,属下第二次查巡的时候,突然发现公子就躺在东厢的床上。属下就立即抱着他前来禀报皇上。” 萧远笃心里也明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络痕送到这里来的,自然只有痴魅。所以禀报完毕,他就安安静静等着穆绡的吩咐。 穆绡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回宫。” 弘历三百六十八年,皓月国君穆绡一统天下,灭云茫,自此四国合一,皓月领土达到空前的广袤。弘历三百六十九年,穆绡改国号为晟,改仓和为中都,定年号永昌,史称:大晟帝国! 永昌四年,穆绡拒绝大臣们的联名请求立后的上书,收络痕为继子,立为国储,封太子,并昭告天下,永不立后,待他百年之后,络痕为继任国君! 永昌五年,太子大病,穆绡在床前守了三天。太子康复之后,一向健硕的帝王却病倒了。 穆绡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不停地做梦说胡话,身子一会儿滚烫一会儿冰冷,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他好像陷进了一个险恶的梦里,挣扎着也走不出来。御医们毫无办法,药水灌不进去,针灸不起作用,都急得一夜之间消瘦了好几斤。 第二天的时候情况终于稍好了一些,御医们都松了一口气,趁着这个空当拼命地喂药。 本以为到了晚上,穆绡会醒来,哪知道情况反而恶化。他陷入了更深地昏迷,好像神智糊涂得厉害,手脚发狂般地乱动,似有深仇大恨,又像在拼命第摆脱什么,幅度大得几个人都制不住。 直到,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