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那些人没有追来,否则必要血溅当场。”说着说着,那小厮面色一变,“可他们是朝着相反方向去的,那、那岂不是离祭天的祭坛更近!” “糟了,大公子可就在祭坛!” 话音未落,周乔便已经下令:“去将我的弓箭拿来,将各处府门关严,府兵守门,若有敢擅闯者格杀勿论!” 小厮匆匆捧来了弓箭,那蛟舌大弓有匹敌神臂弩之美誉,只是也有些重量,那小厮端得费力,却见周乔单手拿过,另一手拿了箭筒背在身上。 张伯追着周乔出府,见她翻身上马,马儿嘶鸣急促有狂烈疾驰之势,忙大声道:“三姑娘,你一人太危险了,将府上这些府兵都带上吧!” “不必,他们战力不行去了也是送死,就留下来保护府上之人。张伯,若遇危险尽可杀之,不必顾念半分,纵然犯了天大的罪,也有我和大哥回来一力承担!” 说完她一夹马腹,那匹随她征战多年的战马仰头长鸣一声,朝着皇家祭坛飞奔而去。 沿路铺面被打砸烧毁得不成样子,行军打仗用的火雷能瞬时炸死千人,如此猛烈之物用在了手无寸铁的百姓身上,当知后果有多惨重。 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周乔远远看见冒着滚滚黑烟的祭坛,心沉了几分。且不论上京城里为何会有火雷,只看从四面八方涌来与禁军和护城军厮杀成一片的黑压压兵马,就知今日之事根本不是什么打家劫舍,而是想要毁灭北晋的有备而来。 皇帝、皇子、大臣、甚至嫔妃,若能一举歼灭,还有什么北晋可言? 禁军和护城军在这繁华京都待得久了磨灭了斗志,骤然迎敌,还是金戈铁马攻势猛烈的强敌,已然生了畏惧怯战之心。 一旦怕了,那不输也得输。 此时皇帝和临舟还有一干大臣被北晋兵马围在中间,周乔看见大哥安然无恙时,终于松了口气。 可再一看,却没有那道白色身影。他不在临舟身边,也不在大臣之中。 片刻间又一批兵马涌了上去,银鳞战甲,金戈长枪,猛虎战旗上赫然一个镇字。 南楚镇北军。 虽从未交战过,但一定错不了。铁马围阵,区区凡身肉体如何抵挡得住。禁军统领祁雍满脸是血,厮杀在最前方,不让南楚兵马撕开口子借机攻入,却没看到一柄尖锐长枪从背后刺来,刺穿了一个禁军将士的脖子,直直地要扎入祁雍的后背。 “统领小心!” 祁雍闻言转过身来,却已来不及避开,眼见着那一枪要刺入他的眼睛,忽然咻的一声,一支羽箭自他耳边擦过,长枪杆应声断裂,那个南楚将士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断裂得参差不齐的枪身,刚抬眸看去,就惊恐地看见泛着银光的箭头射了过来。 凄惨的叫声当即响起,那箭自他眼中扎进,混着青黑色的血流了下来,那人痛苦的摔落马下,摔得脑袋裂开。 紧接着数箭齐发,将攻得最猛的那几人尽数射落,给祁雍等禁军将士换了来片刻喘息之机。 祁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见了周乔由远及近的身影。 “是武英将军来了!” 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一句,引得敌军目光纷纷投向周乔。烈马疾驰,这个单枪匹马杀过来的女子身段纤瘦,却挥刀如臂猛如蛟龙,一刀下去数颗头颅落地,滚烫的血溅了马的眼睛,乱蹄飞土乱了阵式。 周乔的战马在乱阵中横冲直撞,使敌军难以近身,而她竟在此时放开缰绳,双手握住刀柄,径直朝着那阵中之人砍去,那人虽惊于周乔这不速之客的杀敌气势,但见她只有一人,不由冷笑一声,抬刀便挡,势要将周乔震于马下。 却未想双刀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紧接着嘭地一声,那人眼睁睁地看着手中之刀应声断裂,残刃尚未落地,薄如蝉翼的刀锋已经划开了他的脖子。 血痕从一道线变成狰狞的血口子,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头颅一点点歪掉,最后竟摔落在地,而那具无头身子还直挺挺地立于马背上,下一刻才随头颅倒了下去。 离得最近的兵士都未看清周乔的刀是如何收回,就见都统命丧黄泉,而眼前这位如此残忍之人竟连眼都未眨一下。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此军心大乱的好时机,周乔怒喝一声:“还等什么?!” 祁雍最先明白过来,围阵已乱又无坐镇之人,此时不攻更待何时?他一抹脸上的血汗,沸腾起来的热血已让他感受不到身上伤口的痛意,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给我杀!” 震天的喊杀声再起,北晋禁军和护城军已有了要抢占上风的势头。然对方兵马乃是数倍之多,周乔撕开一条口子冲出围阵:“给本将军撑住了!” “是!” 祭坛前的敌军被斗志鼎盛的北晋军队缠得脱不开身,只听一声巨响,天上炸出了红烟。 “这是使诈!”南楚兵士中有人率先喊出声,“燕林军远在胡疆,根本赶不回来!” 此言一出,南楚兵马立刻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