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眼角一抽,“我那时受伤了!要担心也该担心他有没有对我做什么才是!” 顾霆尉神色夸张:“战兰泽对你做什么?想得太美了吧。” 周乔翻身下马就要打架。 周璃也不明白这两人见面就掐,在胡疆七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忙拦住周乔:“乔儿小心些,扯着伤口可是生疼。” 周乔眼睛滴溜溜一转,虚弱地往姐姐怀里一靠,指着顾霆尉:“姐姐……咳咳,我一瞧见他就心慌气短,伤口疼痛难忍。” 装可怜谁不会,顾霆尉也眼巴巴地望着周璃,“是她先说我的……” 周璃被这两人逗笑,“好了乔儿,今日还是别骑马了,同姐姐一起乘车可好?” 周乔一听立马直起身来,“别别,我在家里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好容易出来了还不让骑马可真是要憋死人了。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见她动作利索地又骑上马去,周璃叮嘱:“那你慢慢的,不兴与人攀比速度。” 周乔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放心吧!” 顾霆尉见周璃上了马车,这才骑上马,顺带看了眼周乔:“快别笑了,对街那小娃娃都被你吓回家了。” 周乔白他一眼,“就知道跑到我家来讨人嫌,那些刺客的事也没见你管上一管。” 两人驭马骑在前面,周璃的马车缓缓跟在后面。 “那是刑部的事我为何要管?军部插手刑部,你嫌我爹这督军太尉当太久了是吧?”顾霆尉没好气道。 “你懂什么?军演之前的搜山摆置都是顾伯父亲管的,出了亲王遇刺这么大的事不解释清楚,那才是陷顾伯父于不义!” 顾霆尉没想到周乔还有这等考量,还愣了一刹才反应过来:“这是周姑娘的思虑吧?” 周乔撇撇嘴,这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一个担心牵连顾家,一个立刻就能明白过来。不配成一对还真可惜了。她又看了眼顾霆尉,皮相勉强配得上,但这粗犷的性子……不行! 顾霆尉兴奋地回头看了一眼,“我就知道,只有她才这么心思细腻。” “那你和顾伯父到底查了没,雇用身手高强的死士所费金银可不是小数,上次少说也有二十人。皇家禁地说进就进说退就退,说没有内鬼连三岁小儿都不会信。” 顾霆尉说:“此事也不是我不想管,而是陛下亲自下令处置了,连我爹也没能过去多问上半句。” “怎么处置的?可交代其余同党?就是那些害我坠崖的贼人。” “没有,直接处死了咱们抓到的那人。” “啊?然后呢?” 顾霆尉觉得好笑:“哪还有什么然后,人家睿王都没说什么,你倒是还刨根问底起来了啊。” 周乔摸着下巴:“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呢。” 顾霆尉也摸摸下巴:“我也觉得怪怪的。” 周乔以为他们想的都是睿王骤然遇刺一事,问道:“怎么怪了?” 顾霆尉若有所思:“这军演不像是军演,倒像是做戏。你记不记得当初冥河一战,援军迟迟不到——” “你是说空城计啊?”周乔问。 “差不多吧,当初咱们手下也就不到两千人,若是正面迎战必输无疑,后来干脆在城门口摆擂比武,大酒大肉锣鼓喧天的,反倒叫对方左右观望迟迟不敢进攻。” 周乔皱眉:“咱们北晋不至如此啊。” “呐,我也是才知道。列国来晋之前,东边生了瘟疫,沈怀生父子俩坐镇的东营大军折损过半。陛下震怒,却又无计可施,这才匆匆叫了我爹还有四皇子入宫,之后就有了军演。怎么看都像是借军演展现燕林军的军力,好震慑列国,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周乔听完一拍大腿,“坏了。先礼后兵的法子,陛下反其道而行来了个先兵后礼啊,今日这宴席怕是来着不善。我本只是凑个热闹,万一不小心搅和到里面去,会给大哥和姐姐添麻烦的!” 周乔这几日闲在家里净在听周璃分析京中局势,谈论家族兴衰存亡,听多了连她都觉得不寒而栗。下了决心要小心行事来着。 “你早干嘛去了,”顾霆尉朝着宫门口特来赢他们的公公努努嘴,“想逃也晚了。不过你放心,无论何事,我定会护你姐姐周全。” 周乔听了这话盯他半晌,顾霆尉挑眉:“怎么,是不是特别想叫声姐夫?” 周乔幽幽道:“我家有位年长的嬷嬷,你知道她时常教导我和姐姐什么吗?” “什么?” “宁可相信这世上有恶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我呸!我姐姐用得着你来护?有我有大哥,谁也别想欺负了她去。尤其是有些歹人想趁机占便宜的,当心夜里被人剪了裤裆清晨醒来变成公公!” 周乔下马,拉上周璃走得头也不回。 顾霆尉在后边直摇头,“太恶毒了,根本不像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此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