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剑。 两人都未说话,但周乔已调整好了射姿—— “咻”地一声,尖锐的箭头扎入前方黑影的脑袋,人当即从马上摔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周乔想乘胜追击,想叫战兰泽从侧面包抄,只是还未开口他便已经这么做了。 明明两人同乘一匹马,可偏周乔不觉得拥挤,就如自己独自骑射时一般自在,眼下驭马之人同她颇有几分默契,周乔便更加放开了对付这帮刺客。 刺客见马车已经跑远,马车上之人没杀成,反倒己方折损严重,偏那两人又穷追不舍箭无虚发,仅剩的两人忙分头逃离。 周乔自然不肯放过,她从战兰泽手上接过剑猛地一剑甩了出去,往北逃的那人被这一剑当胸刺穿,竟不甘地回过身来发出了最后一支臂箭。战兰泽眸中一闪,抱着周乔跳了马。 那支臂箭射穿了马的耳朵,马儿受惊反倒惨烈嘶鸣地朝着二人奔来。 两人落地后足足滚出数丈才躲开了马蹄,周乔后背被石头膈得生疼,正欲起身就见朝南逃走之人竟折了回来,大弓拉满,箭头正对自己和战兰泽。 她的弓早不知摔到何处,周乔只得奋力抱住战兰泽的腰又是一滚,欲躲开那箭。却没想她竟在战兰泽眼中看到一丝惊讶。直到后背空落落的,身子直往下沉,周乔才明白战兰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想她周乔堂堂燕林军中郎将,胡疆七年都扛过来了,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那刺客骑在马上亲眼见两人坠崖,这才放下弓,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没看见的是,崖下数米处,正有两人悬在半空。 战兰泽一手抱着周乔,一手缠着崖壁上的藤蔓,白色的衣衫被刮破,胸前还被蹭脏。周乔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脏兮兮的脸蛋埋在战兰泽胸前,十分担忧地说:“战兰泽,你可不能死啊,我们还没成亲呢。” 饶是兰泽公子这般风光霁月之人,现下也是颇想不留情面地把人从怀里扯出去扔掉。 “我何时就答应娶你了。” “那你也没说不娶啊。” “……”兰泽公子懒得驳斥这歪理,他低头看了眼下面,“看到那棵树了吗?” 周乔歪着脑袋看了一眼,点点头。 “以你的身手,跳到那树旁不成问题。” 周乔立刻摇头,“战兰泽,我不能丢你在这里吊死!” 战兰泽沉默半晌:“你跳了我才能跳,吊不死。” 周乔抱着他的腰不撒手,“要不还是一起跳吧,要死一起死,到时候让我大哥把咱俩埋一起,也算成亲了呗。” 战兰泽知道她这是成心耍无赖,大手扣紧了她的腰,绕开缠在手上的藤蔓抱着她纵身一跳,满山谷都是周乔的惊呼,她死死地闭着眼睛,却没等来想象中的疼痛。战兰泽抓住了树枝有了缓力,不至于落地太急而摔过去。谁也没想到这偏僻的后山山崖半腰处也能长出一棵树,旁边还有一处小山洞。 “周乔。”战兰泽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脑袋,“松手。” “呀,没摔啊。”周乔再无理由抱着人家不放手,只得规矩起来。此刻天已近黄昏,风有些冷,她缩了缩脖子跑进了山洞,还朝战兰泽招招手:“进来坐呀,这儿可比那亭子暖和多了。” “你身上还有信号弹吗?”战兰泽走进来,问道。 周乔摇头。 战兰泽不说话地盯着她。 “哎你怎么还不信啊,不信我翻给你看。”她说着便开始翻袖口解腰带。 战兰泽别过眼去,“不必。” “别说没有,就是有,那也是战时信号弹,哪能随便用嘛。不过你放心,顾霆尉将睿王平安送回去后自然会让人来这一带找我们的。唉,早知道就不让楚渊他们留在名萧山善后了,就该让他们也跟着来护送,好歹也多了些帮手不是?不过也确实没料到回程路上,居然还会遇到刺客。” 冷风吹进衣服里,周乔搓搓手,悄声看了战兰泽一眼。人家在一旁正襟危坐,淡然又冷漠。也不知道在那想些什么,总之是没有半分要起来生火的意思。 也是,皇子到底是皇子,只怕连柴火什么样都没见过。 这种粗活还得她来。周乔出去捡了些落在地上的树枝残木抱回来,又从战兰泽身边搬了石头过去,自顾自地在一边钻木取火。 周乔钻得手都酸了,耐心即将消磨殆尽之时,终于瞧见了火星。一声愉悦的惊呼,让正在沉思的兰泽公子回了神。 外面的天暗了下来,山洞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