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上塞细作呢,偏生还是我近来最宠爱的那个。兰泽,你是不知我杀她的时候有多伤心,以后漫漫长夜,上哪去寻那般能让男人欲仙欲死的妙人儿呢……” 对方没答话,仿佛没听见这些秽言秽语。 然临舟来了兴趣,不依不饶继续道:“我说兰泽,你这冠礼都过多久了?寻常男子像你这般那都儿女三四个了,你可倒好,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还堂堂南楚皇子呢,传出去让人笑话。” “睿王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纳了一王府的妾,怎的还膝下犹空?” “啧,打趣谁呢?本王这不是处境特殊嘛,前面两位哥哥都还没子嗣呢,我要是弄个皇长孙出来像什么话?但你,虽然也身份特殊吧,但总也要排舒排舒……” “此事不劳王爷费心。” “也是,咱们兰泽公子不染俗尘不近女色,每日不是探抚琴看书,便是静修作画,连个贴身侍女都没有,真真是比和尚还六根清净。” 夜里静谧,临舟一番笑语像是说动了华清池中的锦鲤,鱼身轻巧灵动,成群结队地游到了这位白衣公子脚下。 “周乔你在这干嘛呢!” 平地惊雷。 锦鲤们嗖地沉入池底,原本睡熟的鸟儿们被惊得四散而逃。 猫在廊前柱子后的一道纤瘦身影被这一声吓得一抖,一回头,正看见顾霆尉叉着腰,活像当初抓偷军粮的贼人一般。 她美眸一瞪,正要拉着顾霆尉离开,就听见身后声音戏谑。 “谁在那里?” 周乔莫名有种偷看美男洗澡被逮了现行的窘迫。 再看顾霆尉一脸审视,周乔暗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随后理了理衣衫,背着手走了出去。 “哟,是小将军?” “啊,对。”周乔故作镇定,左右看看,“本将军听见此处有异动,便来瞧上一眼,既无事,二位慢聊,我先走了。” “哪里有异动?”顾霆尉跟着走了过来,“我怎么没听见?” 周乔一噎,恶狠狠地白了顾霆尉一眼:“本将军的惊人耳力哪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攀比的!” 顾霆尉这人受不得挑衅,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临舟笑道:“还未当面祝贺两位将军凯旋归来,胡疆七年,二位受累了。” 说到得意事,周乔毫不自谦地点头:“守疆卫国本就是北晋子民该做的事!我不过就是比旁人多了些练武射箭的天赋,少不得要多做些罢了!” 到底是年纪小,周乔眸中闪光,比夜幕的星星还亮,眉间灵动,丝毫不见经历过战场艰难的疲态和沧桑。反倒是生龙活虎神采奕奕,叫人看了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兰泽,这位便是护国将军府的三姑娘,这位则是骁骑将军,哦,如今该称顾太尉府上的公子了。” 顾霆尉抱拳:“我叫顾霆尉,我认得你,南楚皇子。” 战兰泽还礼。 临舟看向周乔,顾霆尉看她呆愣愣地盯着战兰泽,扯了扯她发梢。 周乔赶忙回过神来。 这可倒好,竟然看着那张脸看呆了,简直丢人。 她赶紧学着顾霆尉抱拳道:“我叫周乔。” 见战兰泽看着她,周乔鬼使神差地加了句:“你还记得我吗?” 顾霆尉和临舟一齐看向战兰泽,听周乔这话的意思,两人莫不是旧识? 月光下,战兰泽一袭白衣,颀长玉立,皓月清风般淡然又疏离。 “抱歉。” 周乔眸中的光在一瞬间黯了下去,哑了哑,又忽然一笑,傲得不行:“那今后可要记住本将军。”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以前干得那些蠢事现在想起来还臊得慌,如今她可是陛下亲口承认的小将军,还是燕林军新任中郎将,可比以前威风多了。 此时响起了角乐,这是到了各宫要封禁,禁军即将换班巡防的时间,非宫内之人都需速速离开。 看着周乔和顾霆尉两人吵吵闹闹离开的背影,临舟笑问:“你们真不认识?” “嗯。” 话毕,战兰泽转身朝行宫方向走去。 临舟悠哉地跟了上来:“那还真是怪了。宴席上她独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