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红着眼睛,却笑着吩咐:“好了,快去打盆热水来,给姑娘擦擦脸,换身衣裳。” 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下,沈灵舟很快换好了衣裳,又梳好了头发,怕她待会又要躺,头上只给她戴了根简单的簪子。 冬香端着一盒子耳饰过来,菘蓝笑着问:“姑娘,您看要戴哪对耳环?” 沈灵舟想起来了,她现在有两个耳洞了。 伸手摸着自己的耳垂,好奇地问:“长好了吗?” 菘蓝笑着点头:“长好了,自打您那日落水,世子爷就日日守在您身边,连晚上都要守在外间的榻上,您这耳朵是世子爷每日拿药给您擦,给您换茶叶杆,早就长好了。” 想到自己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世子哥哥给她弄耳朵,沈灵舟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沈灵舟眼眸垂下,掩饰眼底的情绪,伸手从首饰盒里挑了一对红色的宝石耳坠,自己摸索着戴在了耳朵上。 菘蓝拿了镜子来,让沈灵舟照,接着絮叨:“您每日喝汤喝药的,也都是世子爷亲自喂的,一顿都不拉下。” 十多天,世子哥哥是够辛苦的了。沈灵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随即调整耳环的手一顿,抬眸看着菘蓝:“菘菘啊,你看没看到,世子哥哥是怎么喂的我?” 看电视里演的,昏迷的人自己都喝不进去水,都得人拿嘴喂…… 一想到世子哥哥趁自己昏迷的时候,嘴对嘴地喂自己汤和药,沈灵舟的脸就立马火烧火燎了起来。 菘蓝见自家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姑娘,您可是哪里不舒服?” “菘菘,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热。”沈灵舟大眼睛扑闪扑闪,摇了摇头答道,又问:“世子哥哥,是怎么喂我药的?” 见小姑娘除了脸有些红外,体温没什么异常,菘蓝松了一口气:“您自己能咽,世子爷把您抱在怀里,捏开您的嘴,拿勺子喂,哄您两句,您自己就咽下了。” 啊?她自己还能咽的吗? 那她这昏迷了个寂寞啊。 莫名其妙的,沈灵舟心中有些许失望。 可转瞬反应过来在失望什么,沈灵舟脸更红了,抬起两只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几下。 脸呢,脸呢?矜持,矜持! 沈灵舟正反省着,舅舅舅母,婶婶和弟弟,还有苏姨娘梅姨娘就亲自端着饭菜来了。 梅姨娘上前,拿起沈灵舟的手腕在她脉搏上摸了摸,又仔细打量她一番,点点头,面无表情扔下一句“好好养着吧”,转身走了。 知道她就是这样,沈灵舟笑着摆手:“梅姨慢走。” 等梅姨娘走了,苏姨娘这才上前,握着沈灵舟的手红着眼眶说:“沈姑娘你可算醒了,这么多天老夫人时不时想起你来就问你怎么不去看她,我们都快瞒不住了。” 沈灵舟带着歉意道:“我晚一点去看看祖母。” “你可先别乱动,等大夫瞧过再说。”苏姨娘连忙答,随后意味深长地笑:“这么些天,可得亏沈大公子,每日都去陪陪老夫人。” 想到那日老夫人把胖弟弟当成她和世子哥哥的孩子,沈灵舟脸上又是一囧。 她都能想到,她昏迷不醒这么多天,世子哥哥肯定不会再刻意避讳任何人。 八成,这府里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们俩那点事儿了。 不然为什么,先前她刚醒来那阵,世子哥哥握着她的手亲,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就好像那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了,世子哥哥肯定平时也没少这么干。 苏姨娘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看出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