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胆大包天带着姑娘出府。 虽说姑娘是主子,她理应听姑娘的,可她忘了姑娘还只不过是个三岁多的小娃娃。 她护不住姑娘,又哪里来的胆子敢带姑娘出门。是她考虑不周,是她的错。 再想到马车上那个男孩阴森的笑容,扎在她耳边的匕首,背着弓箭的汉子那满眼的杀意,菘蓝觉得,世子爷能及时找到她们,并把自家姑娘完好无伤地带回来,老天已经是在眷顾她了。 世子爷怎么罚她都不为过。她认,毫无怨言地认。 两个人简单几句话,可把沈灵舟听得一激灵。哥哥要罚菘蓝?怎么罚? 可菘蓝一个丫鬟,是听她的话,才带着她跑的呀。 菘蓝已经用尽全力护着她了,脑袋上磕成那样,手还断了,再罚,再罚菘蓝不用活了。 不行的,不能让哥哥罚她家菘菘。 她抬起小脚丫往宁奕驰面前挪了挪,想去跟他商量商量,只打她一个人就好了,别罚她家菘蓝。 可还没等她蹭到宁奕驰腿边,宁奕驰就开了口:“拖出去,打……” 一听“拖出去,打”这四个字,沈灵舟脑袋里立马浮现出菘蓝被打了板子,皮开肉绽,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的悲惨模样。 缺医少药的,她又没能力照顾,说不定她家菘蓝就那么过去了。 “不要,不要,不打菘菘!”沈灵舟一把扑到宁奕驰腿上,语气焦急恐慌。 还抓着宁奕驰的大手,往自己的小手上拍:“哥哥,打舟舟,打舟舟!” 见小姑娘为了护着一个没头脑的丫鬟,居然拉着他的手去打她自己,宁奕驰的眉心突突直跳,脸色更黑。 可瞧着小姑娘眼泪汪汪地又实在可怜,到底把原计划的十板改了口:“五板。” 五板?上次她看到了打人的大板子,又是那些人高马大的护卫大哥们打,别说五板子了,一板子下去,她家菘蓝的小命就得去了半条。 “哥哥,舟舟乖,不打菘菘!”沈灵舟爬上宁奕驰的腿,搂着他脖子,贴着他的脸奶奶糯糯地求:“舟舟乖。” 可宁奕驰已经下了命令,常山等了片刻,见自家世子爷没有改口的趋势,于是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扶着菘蓝胳膊把她扶起来:“得罪了。” 见宁奕驰铁青着脸,而常山带着菘蓝就要走。沈灵舟也不再求,从他腿上爬下来,追上去就把人拦下来。 沈灵舟一把推开常山,伸出两只小胳膊把菘蓝护在身后,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大声说:“菘菘舟舟的!” 听了这话,看着奶凶奶凶的小姑娘,宁奕驰眉头微蹙。 从来不曾违背过世子爷命令的常山,心有不忍,抬眼看向自家世子爷。 他能理解菘蓝服从主子的心,可她主子还是个三岁的娃娃,这一味地顺从,就不对了。 连他们世子爷这么大的人了,要是有什么事他们觉得不合适,也会劝谏。所以,常山也理解自家世子爷为何今天一定要责罚菘蓝。 这次是侥幸,万一下次,沈姑娘孩子兴起,又想跑出去玩呢。 世子爷要罚,沈姑娘要护,哎。常山只觉得头疼。 见自家姑娘这么护着自己,菘蓝红了眼眶,感动,心酸,更加自责。 她弯腰凑近小姑娘,柔声劝:“姑娘,奴婢甘愿受罚的,您放心,五板子几天就好了。” “不要。”沈灵舟咬牙道。她身边就菘蓝一个亲人,像姐姐,又像娘亲,她不能看着她挨打。 宁奕驰看了一眼常山,给他使了个眼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