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应声而入,脸色也不大好看:“世子爷,这府里怕是要翻天,有人敢在老夫人的汤里做手脚。” 刚才他出去,就被菘蓝拉住。 菘蓝怕小姑娘磕磕绊绊地和世子爷说不清楚,拉着常山把事情经过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都说了一遍。 常山刚听完,也顾不上处理手里染了血迹的黑袍,正准备进门跟世子爷禀报,就听见里面在喊人,连忙走了进来,一五一十地把菘蓝的话转述清楚。 听到常山丝毫不差地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沈灵舟坐在宁奕驰腿上拼命点头。 她家菘蓝很能干,全是所闻所见的客观事实,没有加上自己的主观揣测。 宁奕驰和常山一样,都是聪明人,一听当时的情景,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宁奕驰脸色阴沉如水,声音冰冷:“侯府的大门关上,立刻去给我查。” “是!”常山神色一凛,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沈灵舟看到常山攥着黑色衣裳的手染了红色,正纳闷想看仔细,可常山又把那只手挪到身前走了出去。 常山刚走到门口,宁奕驰又出声喊住他,吩咐道:“老夫人院里先安排人守着,但莫要惊动老夫人。”常山应是,出门走了。 宁奕驰低头看着小姑娘。就见小团子抽抽噎噎,异常乖巧地窝在他怀里。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溢满了泪水,一直盯着不远处椅子上放着的小灰狗。看着看着,小嘴扁了扁,眼泪又忍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那想哭,又强忍着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里直发软。 宁奕驰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在小姑娘的头顶摸了摸:“莫哭,等查到是谁下的药,哥哥帮你出气。” “好!”沈灵舟奶声奶气的答,小脑袋一歪,又把脸窝进了宁奕驰,揪着他的衣襟把脸擦了擦,伸着小手指着小灰狗:“哥哥,去埋。” 她再舍不得,狗狗也已经死了,还是早点把它埋了的好。 宁奕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湿了一大片的前襟,拇指在小姑娘脸上擦了擦:“好,你先洗把脸,等我换身衣裳,我们就去把小狗埋了。” 秦青应声送了一盆温水进来,端到宁奕驰面前。宁奕驰亲自打湿了帕子,拧了半干,温柔又仔细地给小姑娘擦了脸,又擦了手。 随后看了眼小灰狗,吩咐秦青:“找个盒子来。”秦青领会,端着水盆转身出门。 “你先坐这等着。”宁奕驰把小姑娘放在榻上,起身去里间换衣裳。 沈灵舟坐了一瞬,小身子一扭翻了个身,倒退着爬下榻,走到椅子前,依依不舍地看着小灰狗,在心里和它道别。 秦青拿了一个装礼品的木头盒子进来,走到椅子边,把比小灰狗大了一些的盒子放在地上:“沈姑娘,这是世子爷让给小狗准备的棺材。” 看着那做工精良雕刻精致的花梨木盒子,沈灵舟鼻子一酸,又想哭了。世子哥哥对她真好! 她知道,世子哥哥平时对待毫不相干的人和事,是个多冷漠的人,他对灰灰这么上心,无非是因为灰灰是她养的。 沈灵舟抬起小脑袋看向里间门口,刚好宁奕驰换好另一件月白色锦袍走了出来。 见小姑娘眼泪吧嚓的,宁奕驰只当她舍不得小狗,走过来,蹲在她面前,语气温柔:“狗死不能复生,把它放进去可好?” 沈灵舟看了看小灰狗,点了点小脑袋。 宁奕驰冲秦青点了下头。秦青用双手抱起小灰狗,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盒子里,慢慢把盖子盖好。 她的灰灰!再也看不到了! 盒子关上那一刹那,沈灵舟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汹涌而出,转头扑进宁奕驰怀里,搂着他脖子,把小脸埋在了他肩上。 宁奕驰把人抱进怀里,站起身来,抬脚往外走。 --- 郑云娴从后花园回了自己的院子,就一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