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1的道理——你父亲是你唯一的依靠了,你是会信我一番空口无凭的话,还是信你赖以依靠的父亲?而我揭露这事情之后,你三叔又会留我吗?” 她询问徐颂宁:“倘若是这样,那到时候,我又该何去何从?” 她问得平静,可却又仿佛是声嘶力竭地在向她发问。 这样的世道里,她什么都做不得,没有任何可以仰仗的东西,所以只能紧抓着夫君,若不然,她该何去何从? 徐颂宁沉默下去。 “你三叔将要外放了,不知什么时候回京,这话藏在我心里,也很久了,你既然这样追问,那大丫头,我如今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单独说给你听,这话说完,我就忘了,此事与我了无干系,你要做什么,都随你。” 她以释然的语调,隔了半晌:“当年我没把这事情说给你母亲,到底是我亏欠了她。” 徐颂宁抬了抬手:“我也只当这事情是道听途说来的。” 周明净清了嗓子:“当年老夫人还在,大家还都是一处居住,有一日我去给你三叔端煎好的药,却看见老夫人身边的姑姑,亲手往你母亲的补药里加了些东西。” 徐颂宁对祖母的印象不太清晰了,只晓得她是个很严厉的老夫人,虽然慈眉善目,对着小辈却半点不留情面,且因为她嫌自己是个女孩子,各种不待见,阿娘和她很不对付,只是面子上的和气。 “你母亲那段时间病得离奇,可是又寻不出个原因。” 周明净抿着唇:“后来我便多多留心,发觉那药每天都会被放进你阿娘的补药里,有时候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有时候是你父亲身边的人。” 徐颂宁沉默地听着,日光照在背上,一片温热,却焐不进她心里去。 “但是这样,也许倒也是我多心,可你母亲去世那天……” 周明净深吸了一口气:“那天,你母亲突然惊厥呕吐,直说头疼,我当时正陪着她说话,忙叫人去请了大夫,可先来的却是老夫人,她说你母亲那样子,仪容不整,怎么能见大夫,一定让人先为她梳洗好才肯请大夫,可你母亲当时难受成那个样子,又不时抽搐两下,几乎按不住她,一番折腾后,她人也渐渐没了精神,等大夫来的时候……” 徐颂宁嗓音发哑地接下去:“等大夫来的时候,我阿娘已经回天乏术了。” “是。” 徐颂宁觉得有什么人掐着她的脖颈,恶狠狠踩在了她胸口上。 记忆里阿娘的音容笑貌还栩栩如生,下一刻就被人恶狠狠撕碎了。 当年阿娘及阿娘身后的沈家,都深陷在薛家谋逆一事里面,在府里也受着忌惮,没谁敢为了她违逆从来说一不二的老夫人,于是都眼睁睁看着她哭喊求救,最后被妆点成精致的样子,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倘若只是你阿娘,我其实并不十分笃定。” 周明净捏着指节:“可是郭氏…她临死时候,和你阿娘那么相仿,只是拖得更长,也受了更多的苦。” …… 徐颂宁走出三叔家的时候,脸色还是煞白的。 她唇被紧抿着,一点血色也无,阿清过去扶住她,才发现她紧攥着手,指甲近乎掐进皮肉里,仰头看人的时候,眼睛失了焦。 其实在薛愈给出那结果之前,徐颂宁已经查得七七八八,只是并没有那么全备。 经她查证,有几家糕点铺子,其实出于她父亲,敬平侯徐顺元。 七拐八拐,能追溯到当年她的祖母身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