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境况?” 宋景晔立时警觉:“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徐颂宁摇摇头:“近来时常梦见母亲,想起她临终时候的样子,却怎么也记不清楚了,所以想问一问。” 两个舅母对视一眼,都皱起眉头。 最终还是霍修玉先开口:“其实,说起来,我也逐渐记不清她那时候的样子了——我只记得你母亲病得突然,原本只是说有些不适,还来探望过你外祖父一次,回去后不久,就听闻病倒了,我们去探望,去了三四次,徐家才叫见了一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人一下子瘦了一圈,真真切切是皮包骨头……” 说到最后,她声音里带着一点叹惋的意思,近乎于哽咽。 宋景晔也没开头那么平稳:“她那时候,一整个人,像是骤然被耗尽了精气神一样,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几乎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 徐颂宁只觉得身上的血都渐渐冷下来,手指屈进袖子里。 这话题聊到这里就不再能说得下去,众人都担心脸上露了痕迹,会惹彼此更大的伤心,于是都掩饰地咳嗽几声,散漫聊起一些别的事情。 霍修玉指了徐颂宁的小腹:“阿怀,你…有什么动静没有?” 徐颂宁摇摇头,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哪里有那么快。” 其实也不算太快了,她已经嫁人大半年了,许多新嫁娘,这时候都开始养胎了。可他们之间自成婚后发生的事情委实太多,暂时还不到那样的时候。 而且,她如今的身体,大约也受不住。 两个舅母倒也没催促她,只是又多问了一句:“薛侯,没有纳妾的意思吧?” 顿一顿,宋景晔又摇摇头:“咱们这话问得有点自找没趣的意思了,看他那样子,只恨不得眼珠子都粘在阿怀身上。” 徐颂宁没回应,只低头抿着唇笑。 不经意间,她一抬头,看见薛愈手里捏着几张叶子牌,正朝她看过来。 探望过这一遭,两个人很快又开始各忙各的。 皇帝在这里面对薛愈的倚重可见一斑,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灵光的人,也都看得明白局势,晓得他总要为自己寻个倚靠,以防止日后新帝登基不会遭人清算,于是各自都抛出了橄榄枝。 前头的事情不好做得太过露骨,于是目光就难免集中在后院上。 徐颂宁彼时正叫人去清查那些糕点铺子的主人,没了最上头皇后的庇护,再要理清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简单得多。 然后猝不及防地,就被人禀告有客来访。 “是卫夫人还是萧夫人?” 徐颂宁待字闺中的时候就少与人交际,偶然出去几次还都遇上了事情,嫁给薛愈后推拒这些事情就更顺利成章,他们小夫妻管束着一份好大的产业,总是有许多事情要花费精力。 且薛愈本身在朝堂上少和人交好,也不需要她去在众位夫人们之间经营。 她唯一说过话的,也就只有盛平意和沈覃之、宋如娉几个人。 不过如今盛平意在忙着相看亲事,大约也就只有另外两个。 云朗和云采面色都有些个难以言喻。 “是四皇子侧妃。” “啪嗒——” 徐颂宁指节略屈,手里的算盘拨错一珠,微微皱了眉头:“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