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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 第49节


有不测的伤口,因此马车上备着各色的药膏,趁着等候两朵云收拾东西的工夫,他挑拣出一瓶药膏来,握着她手指轻轻推开。

    其实只是很小的伤口,很快就会愈合,本来是无须因此上药的。

    可他们之间实在欠缺了久别重逢的欣喜,她心里的郁闷显而易见,彼此亟需找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做,把注意力转移开。

    他的手被风吹得很凉,握着她的时候有一点发颤。

    “还…生气吗?”

    薛愈状似无意地提起,语气里带一点笑,似乎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都不叫我夫君了,阿怀——我又变成侯爷了。”

    “夫君。”

    徐颂宁抿一抿唇,叫得很顺口的样子:“只是久别重逢,一下子有一点不真切的感觉了,至于这样的事情,侯爷…夫君你也是身不由己,而且,这样的事情也是难免的,适才父亲也曾提起,且不说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就算有,那又怎么样呢?高门大户里的郎君们,成亲前身边也都是有几个人在侍奉着的。”

    她这话说得很识大体,一字一句都宽厚,却似乎是认准了这事情他也许真的沾染过的样子。

    薛愈微微偏了头,深吸一口气,手指扣住她手腕,把人往近前一拉,身子也倾过去,尽力平顺了语气。

    “我和那位崔夫人的事情,之所以没有跟你说起,是因为觉得无关紧要,或者说,那时候并没有想起曾有过这样一个人——我和她交际并不十分深厚,也不知晓寥寥数面,怎么就变成了所谓青梅竹马的情谊,在你之前,我没有过,没有过别人,以后也不好有。”

    “嗯。”

    她点一点头:“我知道。”

    指尖上的疼还在,那药膏推开,侵入肌理的时候,带着一点冷冰冰的凉,他手里的药瓶随手丢开,重新扔回药箱里,咣啷一声,和其余的撞成一片。

    他要再说一点什么,恰好撞上两朵云拎着收拾好的东西回来,两个人叩了叩车门示意,然后就坐在车前,没进来,留徐颂宁和薛愈相对。

    “流言最沸的时候,我人昏迷着,没办法去解释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一直拖延下来,并不是刻意这样做的,也不是因为什么念着旧情,我们之间,当真是什么也没有。”

    他并没有善谈的名声在,但绝非笨嘴拙舌的人,此刻面对这样的境遇,却不晓得该怎么解释,渐渐说至手足无措的时候。

    半晌,他极轻地道:“那氅衣,我并不知道是她赠的,之所以留着,也是因为,因为当年兄长们,并不是因为她,若那衣裳留着,会让我们两个之间都不痛快,待回去…我们一起烧掉吧。”

    “不……”

    徐颂宁摇摇头,嗓音一时有些凝滞,半晌,才道:“我不是要侯爷把那些东西都毁掉,我也没有…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生气。”

    “你只剩下那件东西了,我不想做从你手里夺走回忆的人——我也知道的,知道你留着是因为你的兄长而非…霍家娘子。”

    她说着就渐渐停滞下来,不晓得该怎么给他解释清楚,于是迟缓了许久也接不下去下一句话。

    他们彼此之间仔细算来其实没有什么嫌隙,也并没有做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可偏偏因为这样的事情产生了极大的动荡,让徐颂宁一下子从那些惹人沉沦的情/爱里面抽身出来,又变回了那个清醒自制的徐大姑娘——她并不是不信眼下的薛愈,而是因为父亲,因为儿时的经历与见闻,因为记忆里母亲那个瘦削伶仃的身影,对未来她和薛愈之间会是怎么样充满了未知与恐惧。

    她母亲难道没有过浓情蜜意的时光吗?

    誓言在说出来的时候,有多少不是真心的呢?

    她在最初的时候,以为自己一生都与爱上他无缘,哪怕未来和他夫妻反目也不至于伤痕累累。

    可是,可是。

    人一旦有所在意了,就难免患得患失,车马声辘辘里,徐颂宁摇摇头:“我真的没事,不是在心里生气故意这样说的,我真的没有生侯爷…夫君你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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