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事情后,干脆利落地把儿子扔去了书院,那里管束极其严格,据说徐勤深已经瘦下来了十斤,模模糊糊看得出下颌弧线了。 徐颂宁为此很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婚事的消息放出去后,外头平静得很。 徐颂宁一直觉得昌意公主会做点什么,却没有。 她不愿意出去,好在有人送消息来给她。盛平意来送贺礼时候,提起这事情:“你说昌意?她去后宫里见了一次皇后娘娘,娘娘说自她出宫以后,便许久没有与女儿一起说过话了,把殿下拘在了宫里。如今还在宫中住着呢,我去岁去和贵妃说话,正碰见她百无聊赖,太液池边钓鱼。” 徐颂宁点一点头:“皇后与殿下母女情深,多些时候相聚也是应当的。” 盛平意嗤一声笑出来。 顿一顿,她道:“贵妃一直想再见一见你,不过想来也不急于一时,于是让我来看看,你好不好。” 徐颂宁谢过她,见盛平意又取出一份礼来:“贵妃叫我看过了,礼我也送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一份。”她递过来,徐颂宁抬手接过:“你人来陪我说话,便是最大的礼了。” 盛平意笑笑。 “贵妃还要我帮着问一句,时间颇紧,嫁衣可还来得及绣吗?若不赶紧,便从宫中指两位姑姑来帮你。” 徐颂宁摇摇头:“多谢娘娘的好意,那嫁衣这两年来,一直断断续续准备着,如今不过是绣花的琐碎工夫,婚期未定,还是赶得及的。” 盛平意点点头,并没多问。 日子就这么悠哉哉过去,徐颂宁窝在家里,一针一线地绣着嫁衣,在上面添满了喜庆吉祥的花色。转眼六礼已走完了前四礼,薛侯爷为人一贯含蓄温厚,做事也很周到,什么事情都是一丝不苟地来,虽然时间仓促,然而一切却都是妥帖周到,既不过于招眼,又丝毫不寒酸。 徐颂宁看着那两只扑腾的大雁,忽然恍惚意识到,自己仿佛真是要成亲了的。 这件事情在她心里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直到此刻,一道道礼节走完了,她的嫁衣也即将绣完最后几针时候,她才骤然意识到,她即将去过一个和待字闺中时候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哪怕只是为了形势将就,那个男人也会参与到她生活里,在她的生活轨迹里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 她难得的,忐忑起来。 尤其是在霍修玉来过一次后。 她道:“我本是不想来的,但总要有人教你这些事情。”沈照宵还未议亲,她对某些事的传授没什么经验,说起来的时候脸难得有些红,叹惋道:“我与你二舅母捉阄,连输她三局,不得已才来。” 徐颂宁:…… 她接过霍修玉递来的本子,才翻了一眼就撂下。 “这…这是?” 霍修玉继续叹气:“这是避火图,成亲不止两个人凑在一起过日子的,免不了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做。” 徐颂宁想起那日,深埋她体内的,微带薄茧的手指,脸腾一下子烧红,头脑都有些发晕,抿着唇不敢看霍修玉,更不敢细瞧那本子。 “我那日问过,他府中没蓄姬妾,平日里也不怎与女子往来,许多事情只怕他也不太会,故而……” 霍修玉只以为她是害羞,硬着头皮直起身子来:“阿怀你学一学,到时候总能少受些罪。” 徐颂宁:…… 她更焦虑了。 阿清给她添了安神香,却也于事无补,所谓心病要用心药医,徐大姑娘自恃并不把这婚事放在心上,然而却也实实在在忐忑不安。 时近七月,天气燥热,两朵云和阿清摇着扇子坐在她旁边,云采捧了冰碗给她:“姑娘的婚期定在八月初,这一年的中秋节,就要在外面过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