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变得艰涩沙哑,像是什么东西哽在那里,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你不用急得拒绝,只要给我个机会,我可以等,等多久都可以。 柔软的手掌贴上他的唇,阻止接下来即将说出的话。 微生尘抱住了他的脑袋,柔柔的、暖暖的。 不用,不用给机会。 白而软的小手贴上男人的面颊,慢慢摩挲,香甜粘腻的吐息在他发丝间缠.绵。 我答应你了。 邱元迩愣住了,他有幻想过微生尘答应会怎么样,两情相悦的快乐会是何等销魂。 宣告全城的比这次更盛大的婚礼,新婚蜜月旅行,朝朝暮暮的日常生活。 牵着他的手,沿着笔直延伸的小路,向前走,走进霞光里,走过四季轮回。 也曾设想过失败。 会遭到羞涩的婉拒,那么他将会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意,潜移默化的让对方离不开他,一点点软化下那本就柔软的心肠。 我答应你了。 然而就是这样很简单的同意,邱元迩却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话,在心底一字一句的揣摩其中用意,咀嚼着每一丝回音。 内心的狂喜反而让他出奇的冷静,甚至还有心思问些别的事情。 为什么? 为什么会答应他? 是喜欢他的意思吗? 邱元迩怀着忐忑而憧憬的心,他甚至能听到心室中血液汩汩流淌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忆,但总觉得以前应该是认识你的呢。 微生尘握着邱元迩的手,无神的眼睛空洞无物,看上去像是漂亮的洋娃娃,在灯光下折射出流丽的光彩。 邱元迩甚至能在他的眼瞳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平平无奇的,和这四周一切普通的事物同样,在被神明纳入眼中时变得特别起来。 他掰着手指,继续说,或许之前我们相处的就已经很愉快了,一切不过是顺理成章。 含着温柔的笑容,他抓着邱元迩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我很开心,想必那个有着之前记忆的我也是喜欢你的。 手下的跳动是活泼的,有健康节律的。 不,并不是的。 邱元迩想说其实他们在两天前甚至没见过面。 但微生尘还在说。 他仰面躺在邱元迩怀里,嘴里的话音调像是在呢喃,但字字清楚。 既然一定会在一起,为什么要花那么多无谓的精力,平白浪费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呢? 不是的,在微生尘身上没什么会是浪费。 但在一起的时间确实值得珍惜,两情长久,暮暮朝朝,寸光寸阴。 邱元迩终于还是放弃了解释,回身拥住微生尘。 手臂僵硬,虚虚地抬在半空中,既想狠狠用力揉进骨血之中,但还担心对他有一点点伤害。 皎洁月色悠悠倾泻在床上,洒下流淌着的光华,给在夜色中慢慢靠近的两个人拢上层迷蒙的轻纱。 这样温馨、幽凉的秋夜,外边有些枯的叶随着风哗啦作响。 直至东方渐白。 信徒望月祈祷。 幸得神明垂怜。 医馆的郎中给微生尘把了脉,眉关紧锁,百思不得其解,身体状况良好,按理说没什么问题啊。 让你看病,没病还看什么病?邱元迩心情急迫,看着郎中无能为力的样子,甚至有些迁怒与怪罪,说话中都带着刺。 那个之前没能将老元帅治愈的大夫,此时对于府里的少夫人的病也没有任何办法。 所谓名满全城,却救不了需要救的人。 确定关系之后不久,微生尘就陷入长久的昏迷之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偶尔睁开眼睛宽慰地向邱元迩笑笑,喝一点不足以补充营养的汤羹,又长久的沉眠下去。 此时他更像个没有生命的漂亮人偶,双目无神,动也难得动一下。 这次已经是三天没有醒过来了。 或许之前微生尘早有预感,临昏迷时还在开玩笑安慰邱元迩。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幸亏早点在一起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错过多长时间呢。 那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邱元迩在心里摇头。 如果在一起的代价是分开,那么他宁愿将心思永埋,默默的守候在旁边。 鲜活的灵魂似乎开始从那具精致漂亮的躯壳剥离,细微脆弱的心跳变得越来越慢,好像开始承受不住过大的负荷,即将走向崩溃和衰亡。 邱元迩在一个普通而安静的清晨,最后一遍给微生尘清洗了身体,去正厅找到邱元初。 传闻中前朝后期宦官掌权,有人送了那权势滔天的大太监一株十方雪莲,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