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哨的界面上显示倒数只剩五秒了,还有好多对小动物没有消掉,他紧张的加快速度点着图案,无意识地回答简丌的问题:哦是,前天把屏幕摔裂了,懒得再换,就直接买了一个。 简丌沉默了半秒钟,语气如常道:这样啊。 这一局还是输了,韩闫宇郁闷的看着屏幕上一脸遗憾的卡通形象,把手机锁了扔进了桌洞里。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简丌问了他什么。 韩闫宇看简丌没再说什么低头做题,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问题。 他下意识微微抿唇,心里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歉疚。他有些烦躁的随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闷声道:阿派。 简丌嗯了一声,表情跟平时没什么区别,朝他稍稍扬起嘴角:怎么了? 韩闫宇顿了顿,没事。 他抄着口袋往椅子上一靠,像平常一样拖着点长腔的吐槽道:哎,我连连看又输了,这游戏不行。 简丌眉宇间的情绪散开一些,笑了:你不是要学习吗? 韩闫宇摇头,也就对简丌实话实说:我在学了,不过一看书就烦。 简丌握着笔边看题边跟他说话:你以前没认真学,基础没打好的事儿,多学一阵子就好了。 不是基础的事,小学我跟你基础也没差别,那时候就不及格。韩闫宇说话快过大脑,本来只是想说简丌比自己聪明,他在学习上没天赋,结果话一出口就觉得欠妥。 韩闫宇: 他还是闭嘴少说点话算了。 韩闫宇很少提起以前的事,因为他知道那对简丌来说并不是多么愉快的回忆。就算是舒心快乐的小学时期,也映衬着后来的变故,对比之下愉快的时光也变成了某种意义上想要回避的东西。 升中学的那年暑假,简丌突然就联系不上了。 那时候的韩闫宇不过刚刚小学毕业,简丌家的事即使告诉他,也并不是他能理解透彻的词汇,担保,诈骗,这对韩闫宇来说太遥远了。他只知道简丌不想再跟他做朋友了,也不像以前一样会来他们家一起打游戏。 两家本来是邻居,简丌跟韩闫宇关系好,隔三差五就会互相到对方家玩儿,后来韩闫宇看到有车把东西全都拉走了,他叫简丌的名字,对方没有回头。 后来近两年的时间里,韩闫宇没再见过简丌。 简丌再也没到他们家来过一次。 开始韩闫宇不明白,后来他知道,那是简丌想要守护的自尊心。 自尊心不值钱,但它对简丌来说,很重要。 同样的,朋友对于韩闫宇来说,也非常重要。 他本来就不爱学习,上私立高中还是塞钱进省重点,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不常见面,就会渐渐疏远的。 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那么既然问题并不在两个人之间,那么韩闫宇并不想就这样失去最好的朋友。 简丌想要把朋友留在过去式,韩闫宇不同意。朋友本来就应该长久,要一直到很久以后的未来。 疏远也没关系,后退也没关系。简丌想要后退,那他就往前一步,重新靠近对方。 不常见面会疏远,那就每天都见面。 朋友对韩闫宇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 只不过简丌不接受韩闫宇的帮助,他在有些时候神经有些大条,也是最近才开始注意的。 就比如刚才,韩闫宇其实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有时候无意之中说出来的话,会让人觉得难过。 原本韩闫宇以为简丌只有他一个朋友,最近才发现还有时延。 而他现在还不知道简丌周末要去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找了时延帮忙代班,打算周末去简丌工作的咖啡厅刷题。 图书馆那种令人窒息的安静氛围不适合韩闫宇,就好像浓稠的空气包裹住了脆弱的呼吸道,非常让人坐不住。简丌打工的咖啡厅韩闫宇去过,平常人不算多,还挺安静的,他打算上那自习。下次的期末考,他的目标是比时延考的更好。 他就不信,请了一卡车的金牌家庭教师,他还能考不过时延。 周末,时延按照简丌给的地址找到了咖啡馆。 不是很繁华的街道,人算不上多,就像简丌说的那样会比较轻松,因为顾客比较少。 他提前到了半小时,简丌提前打过招呼的店员小哥没想到他来的这么早,知道他是想提前了解一下工作流程,挺麻利的帮他演示了一圈。 时延看过一遍就记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时刻都在学习的缘故,感觉记忆力和学习能力都有所增强。 江喻背对着时延等他换工作服,咖啡厅的工作服就是很简单的白色衬衫,制服式半身棕色围裙,黑色西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