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知道我们水里藏着人,一上来就对水里的人放箭了,那时天还不算太亮,河面上还有雾,我们的人隐藏在水里,应当不容易被发现才是季王一边抽泣一边说着,她的声音很是嘶哑,气也没喘匀,说上一会儿的话,便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这场仗他们输得太惨,将充满希冀的季王从云端拉了下来,她不理解,也不甘心。她责任重大,她也想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才导致了这个结局?故而王妃一问,她立马就开口说话。 王妃耐心地听完,想了想,直言不讳道:那看来是有奸细,城中或者说是我们军中,一定存在这与太子方相互联络的奸细。王爷接来下便要彻查这些人,原则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我知道。季王重重地点了下头,她对奸细之事也有预感。太子的兵太果断了,一靠近岸边,就知道水里有人,然后朝着水里放箭,必定是提前知道的。但这些奸细都隐藏太深了,一时半会儿难以找出来。 现在令季王真正恐惧的,是太子的大炮。想到那惨无人道的射杀,季王抱进了王妃的手臂,呜咽道:还有还有就是他们的大炮威力太猛了我们的将士和器械在大炮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王妃王妃可有法子对付 这场战争说白了就是同他们的大炮做斗争,若赢了他们的大炮,我们连同季州城上下才有活命的机会。若输了,大家一起玩完儿。 季王想起早上毫无还手之力的自己,两眼一翻,自暴自弃道:阿菡,不若我装疯吧,史书上都这么写的,说装疯能够逢凶化吉。我们就对他们来一个苦肉计 胡闹!徐江菡对着季王正翻白眼的脸上轻拍了一下,嗔道:你坐好来,我与你说计谋。 好,我这就做好,王妃你快说! 太子军中持火器的军队也叫神机营,原先是地下组织,见不得光的那种,平常不为人知。我有幸在两年前他们招募的时候,安插了两个雀局的人进去,现在便要同他们打配合。 他们的□□队里居然有我们的人!季王的眼睛亮了。 他们已经在太子的大炮上动了手脚,不能淋雨,不能沾水,一旦大炮被水浸湿,这门大炮便废了。 那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的大炮沾水呢? 明日寅时,季州山间会起雾,卯时会下雨。他们在这般天气下会谨慎,不会贸然进攻,而我们就是要逼他们出战。 听完王妃的安排,季王原是激动的,可一想到自己军中有太子的奸细存在,便咬牙切齿道:若我们军中干净,逼他们出战应当不难。可要是计策又被奸细知道了,他去通风报信,我们又会重蹈覆辙。到时候说不定还将我们的人祸害了,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王妃眼中放射出狠厉之色,斩钉截铁道: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个计策你知,我知,其余的都不知道,我连誉名都不会告诉。 季王沉思了一会儿,道:那我想想如果其他的人都不知道的话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借此机会找出奸细。我传达命令的时候只传达一半,让他们突然进攻又让他们突然撤回,让将士们摸不着头脑,让奸细也摸不着头脑。我下达指令时,若谁没有照做,那这个人便极有可能是奸细。 我也正有此意。季王的想法与王妃先前想的不谋而合。今夜王爷要做的便是将今日所有的责任统统推到奸细头上,让他们变成风口浪尖。 我知道的。经王妃这一番开解,季王沉重的心情缓和了许多。她也借机反省了一下自己,奸细虽可恶,但她难辞其咎。她太过骄傲自满,太过于想当然,将战争之事想得太简单了,没有做好两手准备,害得这么多人殒命。 她自责、内疚,但不能沉浸于这些情绪中,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方勤应当统计好此战的伤亡人数了,我要去寻他。季王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一个鲤鱼打挺便从王妃怀里起身。 徐江菡将帕子浸湿,把季王脸上的泪迹擦干净,鼓励她道:在季州城百姓的心中,王爷是英雄,是他们的依托。在我心里,王爷也是我的英雄,是我的依托。英雄可不是一次失败就能打败得了的。季王百姓没有看错人,我也没有看错人。王爷,我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嗯!季王重重地一点头,收拾好自己的仪容仪表之后便出门了。 季州城的守军已经将战场上受伤的同僚带回了季州城,几个小兵正一一登记他们的情况。 方将军,情况如何?季王在人群中看见了方勤的身影,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问道。 启禀王爷,目前统计到的情况是我方死亡一千八百七十九人,受伤七百四十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