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州城里的雀居不多了,这处还是往近了的选。徐江菡回忆着,有些感慨道:原主人是真心喜欢这里,当时还不大愿意卖给我,后来多加走动费了好些功夫才将它盘下来的。 季王看着精致的家具和建筑,喜欢从眼角里溢了出来,这与昌平山的雀居好像啊! 我当时决定要它就是因为二者大格局像,后来我将家具陈设按着昌平山的改变了一下,自然就更像了。 季王跨进了大厅,站在中央的位置,转着身子环绕四周,方才身上的那股烦闷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了。 王妃可是住这间房?大厅往右拐了几步,她们便来到了寝屋,往事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是啊,我还是习惯睡在里头,这外面的位置一直留给王爷呢。徐江菡注视着季王的侧颜,缓缓道。 季王扭头同她对望,眼里光彩流转,心里头暖意与疼惜之意交织,这是王妃用来思念她、思念她们的温馨过往的地方。 她对这里更喜欢了。 去那边看看。徐江菡牵着她到了后厨,朝着她指了指灶火前的那把小凳子,笑容明媚道:你不是饿了?去生火吧,我让柳涟买了菜来,我们做些简单的饭菜。 好啊!季王欣喜地叫到,她跨了两个大步,一下子就走到了小凳子旁,然后一屁股坐下,歪着脑袋看着黑黝黝的灶眼,傻乎乎地笑着。 前些日子徐江菡就想带季王来了,无奈那时季王的眼睛还比较脆弱,不宜外出,便作罢。成亲以后虽不常来,但徐江菡一直都派人打理着,窗明几净,干净整洁,现来现用不成问题。 季王坐定身子之后,迫不及待地往灶眼里塞了一把干柴火,然后抓起火柴,准备划开点火。 火柴还未划拉开的时候,徐江菡走近,撑开手里的墨镜轻轻一搭,将镜腿勾在了季王耳上。 小心些,莫要让脏东西扑入眼中。徐江菡柔声嘱咐道。 我知道的。季王听话地应道,鼻子努了努,乖乖将将墨镜戴好。话音刚落下,她的手就迫不及待地动了,火柴一划拉,拉开了一簇绚烂的火苗,季王小心翼翼地将火苗送入了灶眼,送到了柴火底下。 哗的一下,干燥的柴火被点燃,黑黝黝的灶眼发出了耀眼的亮光,季王脸上的神情瞬间明媚了起来。 前世住在昌平山,她同王妃就是这般,一个生火一个做饭,二人相依相偎,将小日子过得温馨十足。 大王府虽然气派,但若在里头寻人,扯开了嗓子喊,那人都不一定听见。有的时候她要找王妃,从这处到那处,光走路都要走上许久。 雀居则不同,小巧而精致,窗户多,房梁高,不显得压抑。她要找王妃之时,轻声一唤,王妃就能听见,还能及时给她回应。若想见她,一个拐弯走二三步,她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自己眼中。 住在雀居里,季王从来都不需要在找王妃这件事上耗费时间。 这里有两个灶台,一个用来蒸米饭,一个用来炒菜。这边的生完火,那边的也要生。徐江菡指了指右手边的那个灶台道。 好!我待会儿就过去。季王兴致起了,神采飞扬。在前世,生火与控制火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不论王妃想要哪种火候,她都能调整与掌控。 火要再大些,不然米饭煮得慢。 好。听到王妃的号令,季王用火钳子将灶台里燃烧的柴火拨了拨,又往里头架了两个粗壮的干柴。 柳涟回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融洽但对她来说有些难以适应的画面。 她先是朝着季王冲去,要夺过她手中的火钳子,嘴上急急道:王爷,烧火这等事这让柳涟来吧!您您您怎么能亲自动手呢! 季王哪里会让柳涟抢了去,身子一偏躲了过去,用着更大更急的声音道:你莫要动我,火钳子很烫,很危险的! 这话一出,柳涟哪敢硬抢,而后身子一转又朝着徐江菡手上的铲子袭去:王妃,还是让柳涟来烧菜吧,您坐在那边歇着。 徐江菡将她拦了拦,笑着制止了她:柳涟,今日你是上宾,该坐着休息的是你。你莫要动我们了,不然这饭做晚了,王爷要饿坏了。 季王同王妃一唱一和:是啊柳涟,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你可不能给我们添乱。我要是太饿了,可是会生病的!季王开始软绵绵地威胁。 什么叫添乱?她分明是想给两个主子干活分担的,这世上哪有主子干活,奴婢享受的道理啊! 听令,坐那。徐江菡见柳涟还是蠢蠢欲动,给她下了死命令。 柳涟坐在凳子上,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安放了,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 大半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