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调查的警员见问不出什么,只得走了。 走的时候看向病房的那一眼似乎不大甘心。 靳颜关上房门,给老太太盖上被子,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奶奶,这案子我们以后慢慢谈,不着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老太太躺在枕头上,握住了靳颜的手,眉眼间尽是歉疚, “颜颜,以前是我不好,五年前你去京兆拍戏,那段时间我知道你跟靳家的关系,尽管我心里隐隐知道是我们的过错,第一时间却没想过跟你道歉,跟你们靳家道歉,而是想着你跟擎深能不能分开,这件事,是我老糊涂了,人活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的,反倒是看不清了。” “奶奶,我没怪您,您又没做什么。” 五年前靳家的事情作为陆家一个大的把柄,靳颜是作为抓着这个把柄的靳家后人而存在的, 即便陆家仗着家大业大对她并不忌惮,但是她是陆擎深的枕边人,陆擎深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是老太太面前最受宠爱的孙子,老太太担心她会将仇恨转移到陆擎深的身上也很正常。 当年的她也的确心怀仇恨。 “那会儿要不是我偏爱芊语,错信了小人,也不会害得你最终跟擎深误会加深,远走他乡。” “……” “我活了这么多年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现在看着这世道国泰民安的,要是我那老头子在世的话,一定高兴坏了……” “爷爷是个很厉害的军人呢。” “厉害个什么啊?都是假把式,想当初啊他头一回上战场左腿挨了一枪,送到我们医疗队抢救的时候,都打了麻药了挖枪子儿还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吓死个人了……” 似乎是想到很多年前的事情,老太太的脸上有了血色,神情也鲜活了几分,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在军区医疗队时候了。 “那也很厉害,每年烈士纪念日里,全国的人都要歌颂爷爷他们那一批的开国元帅呢,多有血性多刚烈的军人。” 说到这个,老太太看向靳颜的目光逐渐变得慈爱,却又带着几分悲伤, “颜颜啊,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不管有多少人觉得你有多完美,在神坛上多么的屹立不倒,多么的荣光加身,其实揭开神坛前那一层隔开外界的纱,看到的都极有可能是满目疮痍,久经历史而积淀的疮疤,要是一直没好,那就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听到这话的时候,靳颜眼中平和的神色见见凝固,她抿了抿嘴唇,踌躇了一会儿,犹豫道, “奶奶,您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陆家出事的事情,她没跟老太太说,来看望老太太的人,也都体恤老太太的病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是如今听到奶奶说这话,靳颜的心理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我年纪大了,人年纪一大,追求的东西就少了,这辈子我吃过的苦不少,享的福也不少,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承受能力比你们这些孩子好得多,” 靳颜忽然瞥见奶奶的枕头下面露出了报纸的一角, 这两天的报纸上一直都是红色新闻,陆良淮被搁置调查之后,媒体那边闹得沸沸扬扬,贪污腐败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