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道:“惭愧,师兄去世时我在身边,但他如何与人交手,就差最后一步,我和贺师弟就没看见了。只怕这个杀手本来的本领,比卢师弟所见的还要厉害许多!”顿了一下,他又接道:“穆师兄修持半生,不说根骨质地俱佳,但自上代祖师委以重任护持门户,本门十三艺,也仅他一人练成,由此可见能害穆师兄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傅青衣冷然道:“你的意思,你们进到景云宫中,令师兄还未断气?” 陈丹青垂泪道:“正是。” 傅青衣冷笑一声道:“那么这个人吃的亏也许比令师兄还要更大。”风栖梧跟着道:“对呀。穆道长临终一击,那人必然身受重伤,所以在其党羽还未曾得手之前,他已经先一步逃了。假若你们两位尾随追之,那人必然难以幸免。”红拂女道:“凡事不可期功过甚,走一步再说一步,这件事且留待后观吧!上人,青城乃武林一脉,请上人先把他们收留在贵寺如何?” 觉远上人轻叹一声道:“那是自然。不说青城与少林乃是唇齿之交,为了武林正道,老衲也必须将四位留在敝寺,以待来日。少林寺乃是皇家寺院,武林风云动乱,那帮邪魔外道未必有胆子欺上少林寺来。”红拂女道:“未来事,眼前难以预料,不过,上人韬光养晦多年,当知不轻视敌人,不轻言牺牲,则来日正邪两道之胜负尚难预料,否则?”公冶越道:“中原武林各派,眼看气数已尽,回天乏术,邪魔外道气数之盛,如日中天,暂时难撄其锋,武林大劫将至,尤其少林乃是泰山北斗,万万不可强自出头,以免祸延自身的好。” 红拂女冷笑道:“你竟然也这么说,实在令老身大出意外!” 公冶越道:“大姐大概以为我怕了么?非也。以硬碰硬,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极易受人攻击,加上各派分散各地,难以抱拳一击,故先进后退,施以骄兵之计,邪魔必以我惧怕而一弓张尽,到时我们群起而攻之,得手则易了!” 觉远上人沉吟片刻,点头道:“老衲以位公冶宗主说的不错,以硬碰硬,不过徒添伤亡而已,于扑灭邪魔之火有害无益。”红拂女道:“将之奈何?” 大智上人道:“以老衲之见,当尽速传檄武林,引以为戒是为一策。” 青城派几乎全军覆灭的消息,远在关外的裴继欢和霍紫鸢竟是丝毫不知。 山风呼呼,万木萧条,朔风四起,大雪飘扬的时候,裴继欢和霍紫鸢来到了太亭山下。山风萧瑟,吹得来两人身上裘皮长衣猎猎作响。蓦然登临,但见太亭山蜿蜒三百里,是处草木枯黄,鸟兽绝迹,竟是毫无生气。 裴继欢静静地在大雪中四周观察着,霍紫鸢整个脸都包藏在厚厚的海獭皮里,道:“你发现了什么?”裴继欢微微点头道:“你说呢?”霍紫鸢顺着他的眼光打量了一下。 近处深郁的树木,在白雪的覆盖之下,看上去别具气象。 霍紫鸢奇怪地说:“你莫非是说这不是太亭山?我们走错地方了?” 裴继欢道:“太亭山山峰如冠如亭,双峰夹峙,如何会错?我们没走错,只是我忽然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霍紫鸢不禁一惊。对于这位继欢哥哥的敏锐,她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裴继欢看出什么不对,也许就是真的不对了。 裴继欢道:“你记得不记得,我们进山走了多久了?”霍紫鸢大概估计了一下,道:“有大半个时辰了!”裴继欢道:“我们再走。”这时风雪稍微小了一点儿,两人在一块大岩石下躲了片刻,又前行半个时辰左右,裴继欢忽然道:“够了。停下。”霍紫鸢怔了一下,道:“为什么又停下来?”裴继欢道:“你再回头看看?” 霍紫鸢这才发觉真的有些不对了,她回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半个时辰走过的路,居然还不到一里之外,她不禁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裴继欢微微冷笑道:“我们显然落进别人设的圈套里了。”霍紫鸢道:“什么?什么圈套?”裴继欢道:“想不到关外居然也有人懂得‘八门金锁阵法’。” “你是说??” “这是一个极为玄妙的阵势!”裴继欢道:“你我一时不察,险些落入了别人的毂中。”霍紫鸢一惊道:“‘八门金锁阵’是不是诸葛孔明留下的阵法?”裴继欢摇摇头,停下来看了一下周围:“兵法有记载,当年的诸葛孔明的确修改‘八门金锁阵’传给了他的门生姜维,后者以这门阵法在长城大战中大败魏国守将司马真,这是有两晋实录记载的M.HzGJJx.COM